“当小宁子‘顺利’为臣妾所用后,臣妾就开始就着娘娘您设下的局再次布局,也就是让小宁子偷取坤宁宫中关于弘时的书信,然后带到宫外找人临摹。”臣妾料到小宁子不会老实,所以事先将这件事告诉弘历,让他派人盯着小宁子,正是这样,臣妾才知道,原来小宁子在出宫后并没有立刻却找临摹书信之人,而是去了果亲王府,用狡猾的法子,从王府下人手中得到了一些果亲王的字。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臣妾大概猜到了娘娘要用什么法子对付臣妾。其实臣妾刚从准葛尔回来那阵子,关于臣妾与果亲王的流言蜚语就一直有,所幸皇上信任臣妾,从不曾疑心。之后,这些流言就渐渐消失了,没想到娘娘竟然还记着,且想要用这个办法,令皇上对臣妾失望乃至痛恨。”
迎着她的目光,那拉氏轻笑道:“想不到熹贵妃如此会说故事,可惜故事终归是故事,永远都不可能变成事实。”
凌若笑一笑道:“娘娘不必急着下结论,且先听臣妾说完。因为有弘历派人跟踪,所以臣妾一早就知道柳元此人,随后便让三福出宫去寻找柳元,从他口中知道了小宁子让他做的一切,随后三福一直与柳元有所接触,小宁子背着臣妾所做的勾当,臣妾皆一清二楚。对于弘时的笔迹的模仿,柳元原本不会留下透墨不匀的破绽,是小宁子故意让他这么做的。至于原因,自然是为了在今日给予臣妾狠狠一击。可惜娘娘千算万算,终还是棋差一招,输给了臣妾。不过就算您赢了,您也不会放过柳元,因为在您看来,活人是无法保守秘密的,唯有死人才最安全。”
那拉氏面无表情地道:“本宫说过,你说的故事很精彩,但这仅仅是故事,并非事实。”
面对她的否认,凌若并未动气,“如今柳元就在这里,他也当着皇上的面临摹了弘时与果亲王的笔迹,娘娘还觉得这是故事?”
见那拉氏不说话,凌若转而对小宁子道:“看到了吗,你主子已经准备踢掉你以求自保,此刻就算皇上将你拖出去喂狗,皇后也不会为你求一句情,你还打算护着她吗?你当她是主子,她却只当你是奴才,一旦奴才没有了用处,或是会威胁到主子,就会毫不犹豫地将其送上断头台,以前是三福与翡翠,如今则轮到了你。”
那拉氏脸色一变,厉声道:“钮祜禄氏,你休要在这里挑拨离间,你说那么多,无非是想让小宁子将罪名栽到本宫头上来,你好恶毒的心肠。”
凌若睨了她一眼,道:“小宁子,你听到了吗?你主子可是将自己撇的一干二净,要你担下所有的事情。到时候不止你,就连你最疼爱的弟妹也会死,为了一个自私自利的主子,你真要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吗?”
“奴才……”小宁子声音发颤,心中天人交战,不知该怎么做才好。若换了以前,他绝对不会出卖那拉氏,因为他觉得自己与那拉氏已经撇不清干系,而且这些年来,那拉氏一直都有惊无险的度过,没有人能够真正扳倒她。
但所有的一切,在这一刻都变得摇摇欲坠,他实在想不出在这次危机面前,那拉氏还能如何避过,就算自己真担下所有罪,看胤禛的态度,那拉氏也不见得能够安然无恙。
那拉氏眼见不对,赶紧道:“小宁子,这些年来,本宫总算待你不薄,你真要为了自己脱身而与钮祜禄氏一起陷害本宫吗?”
凌若凉声道:“娘娘究竟是怕小宁子陷害娘娘,还是怕小宁子说出事实后,娘娘再没有推脱的理由。”
那拉氏死死攥着双手,冷声道:“熹贵妃,你是否一定要将本宫迫得无路可退,迫得本宫家破人亡,连性命也丢了你才高兴。”
“若娘娘真的什么都没做过,又如何如此紧张?”凌若的话令那拉氏不自在地别过目光,虽然她已经极力在掩饰,但那种已经濒临崩溃的紧张与骇意,如何能够彻底掩住,终归还是泄露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