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这么一分析,高氏深以为然,颔首道:“确实是这个道理,本宫一时着相,倒不及你看得清楚。不过如今与她平起平坐,实在令本宫觉得憋屈。”
文竹抿嘴笑道:“要奴婢说,憋屈的那个人是娴妃才对,主子您侍候皇上才不过两年时间,却已经与她平起平坐了呢。”
高氏不无得意地道:“话虽如此,不过本宫要的是压过她,而非平起平坐。”说罢,她有些厌烦地摘下发间的银簪,道:“这种东西,还得戴多久,真是多看一日都觉得烦。”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要不然,奴婢扶您去内殿梳洗打扮?只是这样一来,主子您就不能出去了。”
高氏想想道:“罢了,再烦也就这么一段日子,还是别犯这个险了,否则万一走漏了消息,传到皇上耳中,本宫就麻烦了。”在文竹点头后,她勉强将银簪重新插回发间后,道:“之前让你去打听的事,都打听出来了吗?”
文竹连忙点头道:“是,奴婢已经打听到了,徐太医如今在京城开了一家医馆,经常赠医施药。”
高氏精神一振,道:“开了医馆,那倒是更方便了,明日就去他那家医馆,问他要一副有助于受孕的药。”
“奴婢省得。”文竹答应之余,又有些不解地道:“其实宫中就几位太医是千金圣手,主子何必舍近求远呢。”
高氏凉笑道:“宫中之人,多有利害关系,谁知道他们到时给本宫开的是良药还是毒药,而且徐太医之名,本宫可是如雷贯耳,定比你说的千金圣手更加高明。”
文竹想想也是,当即道:“那奴婢明日就去敬事房领腰牌出宫。”
“嗯,你待会儿出去打听一下,皇上今日翻了谁的牌子,自从册封之后,皇上不是歇在养心殿,就是去了坤宁宫,本宫都好了几日未见皇上影子了。”
文竹目光一闪,笑道:“想必是皇上刚登基,有许多国事要忙,所以才会冷落了主子,说不定……皇上今儿个就翻主子的牌子了。”
在退出正殿后,文兰轻抚了一下自己的脸,眸中浮起未从表露在高氏面前的不甘,方才往外走去。
另一边,阿罗从内务府取来好几盒燕双飞的胭脂,然瑕月仅仅闻了一下后便摇头道:“不对,这香味不对,不是本宫惯用的那种。”
阿罗摇头道:“不可能啊,奴婢明明与钱总管说的很清楚,而且您看这盒子,与您以前用的一模一样。”
瑕月坚定地道:“盒子是一样,但香味却不尽相同,不相信你自己闻闻,若是还闻不出,就将本宫未用完的胭脂去拿来,对比一下便知道了。”
阿罗在将两盒胭脂放在一起比较后,终于闻出了细微的差别,虽然都很香,但新拿来的这几盒,香气显得略有些平淡,不像之前那盒一样,香气悠长,令人闻之心醉,但若非放在一起,并且存心细闻,是辩不出什么区别的。
“主子真是利害,连这么细小的差别都让您闻出来了。”面对阿罗的话语,瑕月道:“你立刻再去一趟内务府,问问钱莫多这是怎么一回事,一样的胭脂,为何香气不同。”
阿罗答应一声,立即前往内务府,将瑕月的疑问与钱莫多一说,后者奇怪地道:“明明就是一样的胭脂,怎么会有区别呢?”
“奴婢与主子都闻过,确实有些区别,若是钱总管不知道的话,不妨问问蝶燕轩,奴婢记得燕双飞这个胭脂,一直都是他们负责进贡的,是不是他们改了配方或是怎么了。”
钱莫多点头道:“好,咱家知道了,一定尽快给娴妃娘娘一个答覆。”就在阿罗离去后没多久,四喜来到内务府,传钱莫多去养心殿见驾。
自入秋之色,夜色就降临的越来越早,往往还没用晚膳,天就已经黑了,知春正领着几个宫女在掌灯,看到钱莫多进来,连忙上去道:“钱总管,您怎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