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琏点一点头道:“儿臣与娴妃娘娘在长康右门处喂过猫,娘娘便走了,儿臣本也想回去的,后来想起一件事,便又折回去找娘娘,找了许久方才在结网林附近看到娘娘。儿臣本想过去,但娘娘与慧妃娘娘似乎在争执,很凶的样子,还有文竹,她很用力地在打齐宽,儿臣害怕,就没有过去。”
弘历询问道:“你见到她们争执,可曾听到什么?”
永琏摇头道:“隔得很远,儿臣听不到她们在争执什么,不过儿臣看到慧妃娘娘抓着娴妃娘娘往梅树上撞,娴妃娘娘迫不得已才将慧妃娘娘推开。”
永琏话音未落,高氏便厉声道:“胡说,本宫根本没有这样做过,二阿哥休要在这里血口喷人。”顿一顿,她又道:“本宫知道了,你根本什么都没看见,只是因为娴妃与你相熟,你便说谎话替她开脱!”
“我没有!”永琏紧紧捏着小拳头道:“我是真的看到了,是娘娘你动手在先,娴妃娘娘是被迫推开你的!”
高氏尖锐地道:“若你真的看到了,当时为什么不站出来,而是要等到现在才说?”
“我……”永琏停顿一下,但很快便道:“我说了,我当时很害怕,不知道怎么办,后来我听说娴妃娘娘出事,这才过来。”说罢,他拉着弘历的手急切地道:“皇阿玛,儿臣说的是实话,儿臣真的看到了,您相信儿臣。”
文竹与高氏迅速对望了一眼,前者道:“恕奴婢斗胆问二阿哥一句,二阿哥是从何人口中听到娴妃娘娘出事的?”
面对文竹的质疑,永琏小脸微白地道:“我是从宫人口中听说的。”
文竹再次道:“既然只是区区一个宫人,为何会对这件事知道的这么清楚,让您进来后,连问都不问,便张口帮娴妃娘娘做证?”
从永琏进来后,就一直没有说过话的瑕月听得这句话,冷然道:“文竹,你这是在怀疑二阿哥的话吗?这件事闹得这么大,宫人知道一些,又有什么好稀奇的。”
文竹根本不信永琏所说的话,她记得很清楚,当时根本没有其他人在结网林附近,但面对瑕月压下来的话,不敢过于放肆,低头道:“奴婢不敢,奴婢只是觉得有些奇怪,所以想问清楚一些。”
瑕月冷笑一声道:“有什么不明白的,皇上自然会问,何时轮到你一个小小的宫婢多嘴,还是说,你觉得自己有资格与皇上与皇后娘娘平起平坐?”
瑕月话语之犀利,令文竹连忙跪下请罪,不敢再多说一个字。
高氏看到这一幕,情绪激动地道:“娴妃,你不要在这里胡乱冤枉人,文竹之所以会问那些话,是因为二阿哥所言根本没有一句实话。分明是你利用二阿哥年幼无知,让他替你做伪证,你好卑鄙!”
瑕月冷冷看了她一眼,对沉吟不语的弘历道:“皇上,之前无人为臣妾做证,使得臣妾蒙冤;如今终于有人替臣妾做证了,可慧妃又说是臣妾哄骗利用。看来是非黑白,皆由慧妃一张嘴说了算。”说到此处,她有些负气地道:“既是这样,还要审问什么,直接将臣妾定罪就是了。”
“皇上!”高氏泣声道:“那是臣妾的孩子,臣妾珍逾性命,臣妾怎么会拿来利用,更不要说臣妾为此失去了做额娘的资格。”
“朕明白。”弘历一时间也很为难,他之前因为怜惜高氏以及心痛那个未成形的孩子,认定瑕月在撒谎,可现在多了一个永琏,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瑕月的话。
想了许久,他盯着永琏道:“你真的看到事情的经过了吗?”
永琏目光有些许躲闪,口中却是无比坚定,“是,儿臣看的清清楚楚,娴妃娘娘是为了自保,才推开慧妃娘娘的,绝非如慧妃娘娘所言的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