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说话的时候,阿罗亦回来了,整个人有些心不在焉,经常得叫好几遍才有反应,全然不像她平常的样子。
在送完宋子华回来后,瑕月抱起从树上跳下来的开心回到殿中,待得坐下后,她瞥见阿罗手里有东西闪了一下眼睛,当下道:“阿罗,你右手拿着什么?”
阿罗“啊”了一声后,下意识地张开右手,露出里面一锭小小的银元宝,瑕月蹙眉道:“本宫不是让你把银子给宋太医吗,怎么还在你手里?”
“奴婢一时给忘了,奴婢这就给宋太医送去。”阿罗正要走,瑕月唤住她道:“罢了,没必要专门为了一锭银子跑去。阿罗,你怎么了,为何去了一趟内务府回来后,就神不守舍的,出什么事了?”
阿罗微一咬牙,道:“回主子的话,彩绫有个表叔在京城里,奴婢曾托她帮忙打听奴婢母亲的消息,今天彩绫告诉奴婢,说是有了消息,所以奴婢想出宫一趟,请主子应允。”
瑕月惊讶地道:“竟有这样的事,本宫之前怎么没听你提起过。”
阿罗道:“彩绫当时说让她表叔帮奴婢在京城找找,但奴婢没抱什么希望,只当随口一提,所以没有告诉主子,怎知眼下竟然真的有了消息。”
瑕月点一点头,道:“当真找到你母亲了吗?他们在哪里找到的?”
阿罗有些激动地道:“彩绫说根本奴婢描述的体征容貌来看,确实有些像,但究竟是不是,还要让奴婢自己去辩认。至于具体情况,奴婢也不是很清楚。主子,奴婢可以出宫吗?”
瑕月拉过她的手笑道:“自然可以,若真是你母亲,本宫也替你高兴。不过如今天色不早,怕是时间不够,还是等明日一早再出宫吧。”
阿罗想想也是,逐点头答应,短短七八个时辰,对她来说,却无比漫长,一个晚上都没有阖过眼,不住想着出宫之后见到的人,会不会真是母亲。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洗了把脸,正要去为瑕月梳洗,齐宽走过来道:“阿罗,主子刚才吩咐过了,你不必过去,直接去敬事房领出宫的腰牌即可。”说罢,递了一张纸过来道:“这是主子给你的手谕,上面已经加盖金印。”
阿罗感激地点点头,接过瑕月的手谕赶去敬事房,到了那边,意外发现彩绫也在,走过去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彩绫眸光微闪,道:“我昨天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姐姐的消息,以为娴妃娘娘不让你出宫,心下着急,想着来敬事房看看,能不能讨得一个出宫的腰牌,可是白公公他们根本不理我。”她与阿罗相处久了之后,彼此以姐妹相称。
看她一脸委屈的样子,阿罗又是感激又是好笑地道:“没有宫中主子的手谕,他们怎么会给你腰牌。”说着,她将手中的东西扬了扬道:“你看,这是什么?”
彩绫拿在手中仔细看过后,惊喜地道:“是娴妃娘娘的手谕,她同意姐姐你出宫了?”
“主子一向待我亲厚,如今我有机会找到母亲,她怎么会不让我出宫。之所以没有昨日就出宫,是主子怕来回不够时间,你啊,真是想多了。”
彩绫不好意思地笑笑道:“我哪里会知道,既然有了娴妃娘娘的手谕,姐姐你快去领腰牌吧,记着我昨日告诉你的地址,去了那里就能找到我表叔。”
阿罗应了一声,示意她赶紧回内务府做事,然彩绫却坚持等送阿罗出宫后再回去,阿罗拗不过,只得由她。
出宫之后,阿罗按着彩绫给的地址见到了她的表叔,姓江,阿罗称他为江叔,经营一家小小的茶叶铺子。
在一番简单的交谈后,江叔带着阿罗七拐八绕,来到一家不起眼的妓院,指一指里面道:“那个人就在里面,阿罗姑娘你确定要进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