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宽陪着瑕月一起回到延禧宫,知春从齐宽口中得知在坤宁宫所发生的那些事后,呆若木鸡,怎么也没想到这一会儿功夫,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许久,她颤声道:“主子,皇上真的废了您的妃位?”
瑕月看着她,扯了扯嘴角道:“这事儿难道还有假吗?等会儿皇上正式下旨传喻六宫之后,本宫便要去冷宫了。皇上已经答应本宫,不罪责你们,所以你与齐宽他们都不会有事,放心吧。”
知春根本没想到这些,只是盯着瑕月,紧张地问道:“那主子您怎么办?”
“本宫自然是去冷宫,说起来,本宫入宫这么久,还没有去过冷宫,这次可以好好看看了。”瑕月努力想要说得轻松一些,可泪水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湿润了她刚刚才拭干的脸颊。
知春也跟着她一起流泪,难过地道:“皇上怎么可以这样不分青红皂白,冤枉主子?还有阿罗,她疯了是不是,居然说那样的话。”
瑕月抹去知春脸上的泪水,道:“本宫不想说这些,好了,你们将自己的东西收一收,内务府应该会分派你们去侍候新的主子。”
一听这话,知春眼泪立时又下来了,拉着瑕月道:“奴婢舍不得主子。”齐宽亦在一旁不住点头。
“傻丫头,天下没有不散的诞席,终归是有相别之时;不过本宫答应你们,若有朝一日,本宫踏出冷宫,必会寻回你们。”
知春银牙微咬,轻声道:“主子,要不然奴婢陪您去冷宫,这样您在冷宫中也有人侍候,不会太辛苦。”
瑕月没想到知春会说出这么一句话来,心中微微感动,口中却道:“冷宫可不是什么好地方,别人都避之唯恐不及,哪里有主动要去冷宫的,别犯傻了。”
“奴婢虽然与主子相处不及一年,却能够感觉到主子待奴婢们的好。就说之前阿罗母亲的事,您自己都只剩下六百两银子了,却肯拿五百两给阿罗母亲赎身。奴婢相信,若是换了奴婢母亲有事,主子也一定会帮忙,所以奴婢愿意跟着主子,您去哪里,奴婢就跟着去哪里,永远不离开。”
瑕月被她说的眼眶发酸,哽咽道:“说你是傻丫头真是一点都没错,冷宫里的日子会很苦的,你真要去吗?”
知春拼命点头,齐宽在一旁刚要开口,瑕月先一步道:“本宫知道你要说什么,不过有知春陪本宫就可以了,你不必也跟着去冷宫挨苦。”
齐宽连忙道:“可是奴才放心不下主子,奴才……”
瑕月打断他的话道:“本宫明白,可是你跟去了,除了多一个人困顿于冷宫之外,再没有任何帮助,倒不如留在外头,替本宫留意各宫的动静。”说到此处,她停下话语,以一种极为认真的语气道:“相信本宫,本宫不会一辈子困于冷宫之中!”
迎着她的目光,齐宽缓缓点头道:“奴才明白了,奴才会留在外头,好好替您盯着宫中的一举一动,尤其是阿罗。这次主子被人冤枉,一定与她脱不了关系。奴才一定会查清楚,究竟是谁在背后主使她害主子。”
知春接过话道:“我一直实在想不明白,主子待阿罗那么好,且又有十几年的感情,她为什么要背叛主子。”
齐宽冷哼一声道:“只能说主子错信了她,这个背信弃义之人,我绝不会放过她。”
瑕月闭一闭目,讽刺地道:“本宫一直觉得自己颇有识人之明,却原来,本宫根本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瞎子,否则怎么会一直没看清那个贱婢的真面目!”
齐宽冷声道:“人在做天在看,阿罗做这样的事,一定会遭报应的,若是天不报,奴才就自己报!”
瑕月神色微惊,对齐宽道:“本宫已经护不了你周全了,你自己切记要小心,凡事三思而后行,万不可冲动。尤其是阿罗那件事,本宫不想你有事,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