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唐九放开彩绫的手,抱着自己的脑袋颓然道:“那该怎么办,我不想死,我……我……”他不知该怎么说下去,只觉得脑袋乱哄哄的,根本想不出办法来。
“事到如今,只剩下一个办法。”阿罗的话令两人眼睛一亮,异口同声地追问道:“快说,什么办法?”
阿罗盯着彩绫道:“以现在的情况,只有一个人能救得了你,那就是皇上。”
“皇上,对,皇上,我要去找皇上。”彩绫一边说一边就要往外走,阿罗赶紧将她拉住道:“你现在这样去是没用的,且不说皇上会不会见你,就算见了,也不见得肯帮你。”
彩绫茫然地道:“那该怎么办,姐姐,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啊。”
阿罗咬着手指道:“别吵,让我仔细想想,这件事关乎你与唐九的安危,一定不可以马虎。”
彩绫与唐九连连点头,忍着心中的焦急与担心,等着阿罗拿主意,一直等到夕阳西下,阿罗方才开口,指着彩绫道:“这些日子,皇上每次晚膳过后,我都会奉茶进养心殿,今日,就由你奉茶过去。”
“我?”彩绫愕然指着自己,道:“我又不是御茶房的人,如何有资格给皇上奉茶。”
“自然不是光明正大,我是说你换上我的衣裳,悄悄去养心殿,只要能够见到皇上,事情就成功了一半。”
彩绫点头道:“那接下来我是否将实情告诉皇上?”
“不,不能说实情。”阿罗的回答令两人万分不解,唐九道:“不说实情,那彩绫怎么能够没事?”
阿罗没有理会他的话,拉着彩绫的手道:“你仔细听着,见了皇上后,你不要说是莺儿推的,就说是因为连日来的劳累,使得你整个人有些迷迷糊糊,不知怎么一回事,就往前摔去,以致闹出那么多事来。”
“这……”彩绫迟疑地道:“这样行吗,其实直接将实情说出来,岂非更好。”
“我与你是姐妹,你说什么我都会相信,但皇上不同,他与你只有一面之缘,就算第一眼的印象很好,也仅仅只有一面;纯嫔却伴驾多年,又为皇上生下三阿哥,你觉得真要对质起来,皇上会相信谁?更不要说纯嫔还有那么多所谓的证人,但你……不好意思,一个都没有。”
阿罗这番话就像一盆冷水,浇熄了彩绫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气馁地道:“那就是说,我说什么,皇上都不会相信的?”
“所以我才教你说刚才那些话,记着,不要试图将责任推给任何人,然后在这个前提下,尽量将自己说的可怜一些。这样一来,皇上或许会饶恕你。”
彩绫想了一会儿道:“姐姐,还有没有更好的法子,我担心我将责任揽上身,反而会适得其反。”
“你若是相信我这个姐姐,就照我的话去做,我保证,不会再有比这个更好的说法了。”见彩绫仍然有所怀疑,阿罗道:“你应该知道昔日的娴妃,也就是如今冷宫中的那拉氏是什么出身。”
彩绫点头道:“我知道,她姑母就是先帝的废后,可这与我的事有何关系?”
“那拉氏的出身,可说是比宫中任何一位主子都要不如,因为她的家族与皇上还有太后互相对立,说一句死敌亦不为过,而且她能够成为皇上的侧福晋,用的手段也极其不光彩,一开始皇上对她可说是厌恶透顶,成亲许久,都不曾圆房;可后来却对她多加垂怜,甚至斟酌之后封她为妃,为什么,就是因为她惯会揣摩皇上的性子,知道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甚至可以说,没有一个人比她更清楚皇上的性子,而我在她身边多年,对皇上的性子也有几分了解,不会有错的。”
彩绫犹豫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点头道:“好,我照姐姐的话去做,希望老天保佑我能过得了这一关。”
阿罗轻笑道:“这就对了,若是有机会便求求皇上,看能否跟在皇上身边侍候,这样纯嫔就算想再为难你,也寻不到机会,另外……这对你自己也有好处,明白我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