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永琏那边,因为担心被人看到,所以在离坤宁宫还有一段路的时候,永琏便让齐宽离开了,自己冒雪奔回宫中,却不想依然被人瞧见了他与齐宽一起过来的情景。
文竹执伞道:“主子,那不是延禧宫的齐宽吗,怎么与二阿哥一起过来,难道二阿哥是从延禧宫回来的?之前延禧宫那位几次过来给皇后娘娘请安,都给发打回去了,奴婢还以为皇后娘娘与娴妃不合了呢,没想才几日功夫,就又重归旧好了。”
高氏眸光微闪,凉声道:“重归旧好?若真是这样,齐宽为何不将二阿哥送到宫门口,要让他自己冒雪跑回去,连伞都不敢拿。”
文竹会意过来,道:“主子是说,二阿哥是偷偷去见娴妃的?”
高氏唇角微勾,道:“想知道是不是,进去问了皇后就知道了,不过在此之前,本宫得先与她提三阿哥的事。”
文竹一惊,道:“主子准备开口了?”
“等了这么久,也该开口了,否则让哲妃她们抢了先,可就后悔莫及了。”说罢,高氏不再多说,扶着文竹的手走了进去。
明玉斜倚在贵妃榻上,看到高氏进来,微微一笑道:“慧妃来了,快坐吧。”
自从瑕月进了冷宫后,高氏就三不五时来请安,这段时间犹为勤快,再加上高氏曲意奉承,令得明玉对她甚有好感。
高氏依言坐下后,看着明玉道:“娘娘怎么看着这么疲惫,是否因为三阿哥吵闹不休之故?”
明玉摆手道:“与三阿哥无关,是因为娴妃,本宫看她这几日一直来请安,不忍次次拒绝,便见了她,可是见了之后,却发现与她无话可说,之后她又提到了永琏,说是想要见他。”
高氏试探地道:“娘娘同意了?”
明玉摇头道:“没有,本宫推说永琏在温习功课,将她给打发了。”
高氏柳眉微挑,道:“依臣妾看,娴妃表面上说是来给娘娘请安,实际上是变着法子想见二阿哥,否则她出冷宫的第一日怎么就不来给娘娘请安,慈宁宫那边倒是记得去。”
明玉深以为然地道:“本宫心里也明白,所以没有让她见永琏,自入潜邸之后,本宫就一直待她不薄,犹如亲妹妹一般看待,实在没想到她会存这样的心思。永琏是本宫唯一的儿子,她竟然……”她叹了口气,道:“本宫刚才看着她,真想问问她究竟为什么要那样做。”
“恕臣妾说句实话,就算娘娘问了,她也不会承认的,娘娘心中有数就可以了。臣妾以前听到过一句话,虽说粗俗了一点,却颇有道理。”
明玉好奇地道:“什么话?”
“臣妾要是说出来,娘娘别笑话。”高氏接过宫人端来的茶道:“会叫的狗不咬人,咬人的狗不叫。就是说,平日里不声不响的那些人才最可怕,就像这一次,毫无声息的就霸占了皇上好多天,臣妾等人想见皇上一面都不容易。”
明玉轻轻重复了一遍,道:“正如你所言,虽粗欲却颇有道理。这么多年,本宫竟然一直错看了她。”
“如今知道,犹时未晚。”话说到此处,高氏话锋一转,道:“娘娘,不知三阿哥近日可好?”
一说到这个,明玉就忍不住叹气,“还是那个样子,经常吵闹,不肯睡觉,嬷嬷拿他没办法,本宫又实在没那么多精力照顾,也不知何时才能听话。”
高氏听完后,敛袖起身,肃声道:娘娘,臣妾此来,有一件事相求,希望娘娘可以答允。”
明玉和颜悦色地道:“慧妃有事尽管说就是了,能够答允的本宫一定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