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苏氏合谋,利用从我这里套出去的话,找一个年纪相仿的妓女,让她照着你们说的做,冒充我母亲,紧接着就在当天夜里,你们派人杀了她,并将事情嫁祸到主子身上,借此离间我与主子,让我成为你们手中的一枚棋子!”阿罗每进一步,彩绫就往后退一步,心中的震惊简直难以言表,许久方才挤出一句话来,“你……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你怎么会……这不对,不该是这样的。”
阿罗扬起一抹幽冷的笑容,“你自然不希望我知道,只是很可惜,这个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谎言始终会被揭穿。”
彩绫有些害怕她的笑容,别过头道:“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在替你们做事之前!”当这句话从阿罗口中说出时,彩绫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忍不住道:“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阿罗一字一句道:“在替你们做事之前,我就已经知道,死的那个人,不是我母亲。”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要……”彩绫突然止住了话语,她有些不知该怎么问下去,阿罗代言道:“为何明知道这一切还要帮你们是吗?很简单,因为这是主子吩咐的。”
彩绫迎着她的目光,哑声道:“我知道了,你根本就没有背叛那拉瑕月?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在冷宫中待那么久?还有你,你不是一直帮我吗?还帮我得幸于皇上?”
阿罗往前探了些许,在她耳边道:“若非如此,如何能引你与苏氏对立,设下半真半假的戏,让皇上下旨赐死苏氏,可惜……她怀有龙胎,暂时逃过一死。说到底,真正执棋者,不是苏氏更加不是你,而是主子,你们与我一样皆是棋子。”
彩绫怔怔地看着她,许久方才从苍白的双唇间挤出一句话来,“你们……太可怕了,太可怕了!”
“不是我们可怕,而是你与苏氏其心不正,才会落到这步田地。往后,你就在这辛者库里好好思过忏悔吧,这也是我今日来,要与你说的话。”说罢,阿罗欲要离去,彩绫一把拉住她,道:“你不要走,你……”
彩绫刚说了几个字,站在不远处的监工扬鞭走了过去,,彩绫眸中浮起巨大的惶恐,急切地道:“阿罗,之前欺骗了你是我不对,但你我好歹姐妹一场,你不可以见死不救,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这里好可怕,你带我离开,我保证,这一辈子都会感念你的大恩大德。”见阿罗不为所动,她又道:“我……我为你立长生牌,日日为你祈福,好不好?”
阿罗挣开她的手,面无表情地道:“现在知错,太晚了。再说,将你贬来这里是皇上的意思,我根本没有权利带你离开这里。”
彩绫惧怕地看了一眼站在几步外的监工,神情紧张地道:“可以的,你是娴妃娘娘的人,一定有办法救我离开这里,阿罗,我求你,我求求你,帮我最后一次。”
阿罗后退一步,避开彩绫伸来的手,后者再想要往前,阿罗已是道:“公公,不要让这人再跟着我。”
监工殷勤地道:“阿罗姑娘放心,咱家绝不让她靠近您十步之内。”说罢,上前一步,一鞭子抽在彩绫身上,厉喝道:“没听到阿罗姑娘的话吗,滚远一些,别污了阿罗姑娘的眼睛。”
彩绫吃痛,不得不后退了几步,嘴里却尖声道:“阿罗,你当真如此狠心绝情,要置我于死地吗?”
“我说过,这一切皆是你作茧自缚,怨不得人。”说罢,阿罗转身离去,不顾彩绫的哀求、哭嚎、诅骂、谩骂,因为……这一切已经与她无关了,她与彩绫的恩怨到此为止,再无牵连。
苏氏与彩绫先后被废黜,令得后宫中人心惶惶,事事小心,唯恐一不留神,自己便遭了事,尤其是以前与苏氏交好的嘉嫔与愉贵人,更加提心吊胆。
有心思灵巧之人,发现这两件事皆与瑕月有关,后者自出了冷宫之后,虽未晋封,圣眷却较以前更加隆重,甚至有直逼皇后之势,令她们既羡又惧,不时去延禧宫献殷勤,嘉嫔与愉贵人亦在其中。二人最开始的时候,皆是忐忑不安,唯恐瑕月会因为她们之前与苏氏交好的事,为难她们,所幸去了几次,瑕月皆是温和相待,并未给他们任何脸色看,逐渐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