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妃虽然百般不愿,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个事实,要不不立,一旦立了必是永琏无疑;一想到这个,她就恨得几乎要呕出血来,该死的永琏,为什么要生在这个世上,明明永璜才是皇长子,才是正儿八经的储君,他算什么,不过是有一个当皇后的额娘罢了,就处处高人一等,还被称为嫡长子,实在可恨。
富察氏越想越气,又想起今天一天都没有见永璜,道:“去把大阿哥叫来。”
宫人依言离去,过了片刻,永璜随宫人进来,他比永琏年长两岁,如今已过九岁之龄,瞧着犹如小大人一般,他拱手行礼后,道:“额娘,您唤儿臣何事?”
富察氏嗯了一声,问起他最近太傅都教了一些什么功课,开始倒还好,问一句答一句,待得富察氏让他背颂功课时,永璜开始吱吱唔唔起来,后面虽然背了出来,却断断续续,听得富察氏直来气,怒声道:“你日日皆去上书房跟太傅读书,就读了这些回来?连一篇文章都背不好?”
永璜低头道:“这篇文章太傅昨天刚教的,儿臣还来不及背熟,太傅要求明日才背呢。”
富察氏一听这话更加来气,“明日才背所以你就可以偷懒的是不是?本宫怎么将你生得这样懒散?”
永璜急急解释道:“儿臣没有懒散,儿臣有很努力地在背,可是这篇文章又长又绕,实在难以背熟,儿臣……”
富察氏打断他的话道:“一样的文章,本宫怎么没听永琏说又长又绕,说难以背熟?他还比你小两岁呢。”
永璜小声道:“永琏天资聪颖,连太傅也常夸他,儿臣如何能和他比。”
富察氏柳眉倒竖,冷声道:“他是皇阿哥,你也是皇阿哥,你还是他兄长,为何不能比?”
永璜被她责问得不敢答话,但他这样子,并不能让富察氏消气,道:“立刻去把文章背熟了,否则不许用晚膳,听到了吗?”
永璜闷闷答道:“是,儿臣听到了。”
“还有,以后在课业上,你不许输给永琏,他书背的多熟,你就要比他熟三分;他文章做的多好,你就要比他更好三分。”
永璜为难地道:“额娘,永琏在诗词文章上一向得太傅赞赏,想要比他更好,谈何容易。”
富察氏不容质疑地道:“再怎么不容易,你也必须得做到,别忘了,你可是大阿哥,是他的兄长。”
“谁说兄长就一定要做的比弟弟好。”永璜嘟囔的话语被富察氏听到,当即拉下了脸,道:“你说什么?你再给本宫说一遍!”
永璜被她这么一责,有些害怕,不知该怎么说才好,宫人翠竹在一旁劝道:“主子息怒,您一下子给大阿哥那么大的压力,大阿哥难免紧张说错了话,您慢慢与大阿哥说就没事了。”
“慢慢说。”富察氏冷哼一声道:“皇上都已经立储了,你要本宫还怎么与他慢慢说。”说到此处,她声音一尖道:“说是秘密,其实谁不知道诏书里的那个人是谁,说难听一些,就是欲盖弥彰。”
翠竹轻叹一声道:“自从二阿哥出世后,皇上就一直偏爱二阿哥,会有这样的决定也不奇怪,只是苦了大阿哥要,唉。”
富察氏深以为然地道:“可不是吗,永璜哪一点不如他,以后就要对他俯首称臣,至于太傅夸他聪颖,不过是为了讨好皇上罢了,一个六七岁的孩子,能聪颖到哪里去。”
其实宫里头谁不知道二阿哥聪颖过人,远非大阿哥能及,但富察氏向来不承认,翠竹一个宫人又哪里敢说实话,只能唯唯应着。
富察氏不知翠竹心里的想法,只当她也为自己抱不平,这堵在嗓子眼里的气越发难咽下来,对永璜道:“虽然如今传位诏书立下了,但你皇阿玛年富力盛,诏书不会那么快用上,所以你一定要争口气,做的比他更好,这样一来,你皇阿玛或许会改变心意也说不定。”见永璜不说话,她有些不悦地道:“听到本宫与你说的话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