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阿碧偷偷觑了明玉一眼,迟疑着没有说下去,凌若将这一切看在眼中,道:“尽管说出来就是,有哀家在,没人可以为难你。”
阿碧应声道:“因为主子逼二阿哥发下誓言,不许私见娴妃娘娘,二阿哥又十分惦念娴妃娘娘,不想错过了相见的机会,所以……才会这么做。”
凌若脸色阴沉地望向明玉,冷声道:“原来皇后背后还做了这么多事。”
明玉连忙道:“儿臣做这么多,都是为了永琏好,不想他继续受骗。”
“受娴妃的骗是吗?”待得明玉点头之后,凌若又道:“但哀家刚才听阿碧说了这么许多,并未发现娴妃有对永琏不利或是怂恿之意,永琏假装病愈一事,更是与娴妃无关。”
明玉想也不想便道:“她在撒谎,若非娴妃怂恿,永琏根本不会做这些事。”
听着她的话,凌若忽地笑了起来,“皇后这话说出来,不觉得可笑吗?”
明玉疑惑地道:“为何可笑?儿臣不明白。”
凌若敛起笑容道:“身为皇后,当不偏不倚,居中而断,哪怕事情牵扯己身,也不可忘了这八个字;可是刚才,皇后听得阿碧说永琏是为了见娴妃,方才故意假装病愈时,认为她说的是实话;听到阿碧说娴妃没有怂恿过永琏时,就说是撒谎;是否在皇后看来,任何不合你心意的言语,都是谎言?”
明玉被她说的一时无言,哲妃小声道:“皇额娘,阿碧这个丫头很是狡猾,之前要不是挨了鞭子也不会说实话,所以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轻易信不得。”
凌若睨了她一眼,冷声道:“哀家问你话了吗?”
哲妃慌忙低下头,“儿臣多嘴,请皇额娘恕罪。”
这个时候,明玉已经想到了应对的话,道:“皇额娘,儿臣并非偏颇,而是从一开始,娴妃就居心不善,试问儿臣如何能够相信她。”
“哀家没有要你相信娴妃,若你现在有切实的证据证明是娴妃所为,哀家一句话都不会说,但没有,所以哀家希望接下来,皇后在说任何一句话之前,都先仔细想一想,不要总是被自己的喜怒所左右。你要记着,你是皇后,不是市井村妇!”在明玉难看的脸色中,凌若续道:“还有,真正逼永琏撒谎,无法让徐太医及时为他诊治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皇后你自己;若不是你逼着永琏发誓,他怎会做这样的事?”
弘历见凌若话越说越重,不忍明玉受责,出言维护道:“皇额娘,皇后也是一心为永琏好,弄成这样,并非她所愿。”
“哀家知道,但她是皇后,任何言行都要慎重,岂可仅凭一些猜测,就认定这件事是娴妃所为。”
不等弘历再说,明玉已是激动地道:“皇额娘说这么多,无非是想说儿臣错,想说儿臣冤枉娴妃,想说将永琏害成这个样子的人不是娴妃。您这样维护她,难道忘了她之前是怎么害儿臣,甚至是害皇上的了吗?”
“皇后,不要再说了。”弘历低声道:“朕答应你,一定查出害永琏的凶手,若果真是娴妃,朕绝不会饶她。”
凌若冷笑道:“皇上听到了吗,皇后这是在教训哀家呢,觉得哀家老糊涂,记不得以前的事了。”
弘历连忙安抚道:“皇额娘,皇后并非此意,她……”
凌若打断他的话道:“你不必再说,皇后什么意思,哀家心里清楚得很。”顿一顿,她道:“罢了,哀家不想再说下去,如皇上所言,一切等永琏有消息了再说。”在说完最后一个字时,凌若眸光自哲妃脸上扫过,令后者莫名心惊。
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中,被弘历留在永琏房中的四喜走了进来,看到他,众人的心皆提了起来,四喜这个时候过来,必然是永琏有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