瑕月柔柔一笑,温然道:“皇上如今信任维护臣妾,臣妾又怎么可以令皇上失望。”待得温存片刻后,她道:“对了,愉嫔醒了吗,臣妾怕扰她歇息,还不曾去探望过呢。”
“已经醒了,不过还很虚弱,也难怪会如此。”说到此重,弘历重重叹了口气,眉宇有所不展,待得瑕月几番追问之后,他道:“今儿个早些时候,周太医来见朕,说若莹昨夜难产,虽说最终保住了性命,身子却受了大创,以后……都不能再有孩子了。”
瑕月轻呼一声,骇然道:“竟然如此,那……愉嫔知道了吗?”
弘历摇头道:“朕还未与她说,不过她身边的宫人应该会告之这件事,瞒得一时,瞒不了一世。”
瑕月叹息之余,安慰道:“皇上莫要难过了,人生之事,不如意者十之**,愉嫔失去生育能力,虽说可惜了一些,但至少存了性命,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弘历抚一抚脸道:“你说的不错,再没什么比性命更重要的了,而且,若莹膝下有子,也该心满意足了。”顿一顿,他道:“除了拟小阿哥姓名之外,朕还有一事要与你商量。”
在瑕月不解的目光中,他沉声道:“这几个月来,老五一直设法取信弘晳,如今已经查到与弘晳合谋之人,你猜猜都有谁?”
瑕月思索片刻,摇头道:“这个臣妾可真想不出来,还请皇上明示。”
弘历冷笑一声道:“一个个来头都大的很呢,庄亲王允禄、宁郡王弘晈、贝勒弘昌、贝子弘升。”不等瑕月说话,他又讥声道:“朕今时才知道,原来有这么多人对朕继承这个皇位有所不满。”
瑕月凝眸细思道:“臣妾若没记错,宁郡王乃是和硕怡亲王的遗子,至于昌贝勒则是阿其那的儿子。”阿其那也即是当年九龙夺嫡的失败者允禩。
弘历咬牙道:“不错,十三叔若是泉下有知,晓得他们两个的做为,非得气得吐血不可。至于阿其那……哼,他做乱,他儿子也跟着做乱,真是好得很。不过他秉性愚蠢,向来不知率教,远不及他阿玛,这样的人还图谋皇位,真是不知死活。但最让朕意外的,莫过于弘晈。”
瑕月疑惑地道:“是啊,臣妾记得宁郡王以前与皇上颇为要好,怎么这会儿……做出如此糊涂的事来。”
弘历重重一拍桌案,寒声道:“朕待他虽不及弘昼,但也是优渥有加,没想到,他竟然也跟着弘晳犯上作犯,当真是该死!”
“那依皇上的意思,可是现在就要将他们捉拿归案?”面对瑕月的询问,弘历缓了口气,道:“不错,但一旦捉拿了他们,无疑会影响到宗室乃至皇家的颜面,所以朕还在想,该以何罪捉拿他们方才妥当。你一向才思敏捷,帮着朕一道想想。”
“是。”沉思半晌,瑕月建言道:“依臣妾愚见,不如就以‘诸处夤缘,肆行无耻’这个罪名还有王府之中效仿先将弘晳捉拿归案;至于其他几人,且先控制着,别让他们生出什么事端来,若是他们牵扯不深又有悔改之意的话,皇上不妨小惩大戒,饶他们一回,尤其是宁郡王,太后若是知道实情,定然伤心不已。”
弘历深以为然地道:“不错,十三叔在世时,皇额娘与之关系极好,再加上弘晈生母又是从皇额娘身边出去的,这个弘晈,当真是不争气得紧!”他刚才虽说该死,但终归是一时气言,冷静下来后,又有所不忍。
弘历一捶桌案,冷声道:“老五如今就在郑家庄,朕从西山锐健营调一拨人过去,由他指挥,将弘晳捉拿归案,朕看他到时候还有何话好说。”
瑕月静思一刻,忽地道:“臣妾之前听皇上说,弘晳王府之中仿效国制是吗?”
弘历颔首道:“不错,怎么了?”
“他既仿效国制,又确有不轨对抗之心,怕是会暗中蓄兵,万一健锐营不足以将之压制的话,不止打草惊蛇,怕是和亲王也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