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妃笑道:“看来,本宫很快就该改口称你为妹妹了,看皇上对你的喜爱,一个常在之位应不在话下,指不定还会封你为贵人呢。”
听得这话,魏静萱神色苦楚地道:“恐怕奴婢没有这个福气。”
愉妃神色一动,疑惑地盯着她道:“何出此言?”
魏静萱将这几日发生的事情细述了一遍,随即跪下道:“看皇上之意,怕是真打算让奴婢当一辈子的宫女,娘娘,这可怎么办?”
愉妃蹙眉道:“想不到皇上对你成见如此之大,明明已经临幸数次,却始终不肯给予你正式的位份。”
魏静萱苦涩地道:“奴婢已经想尽办法讨好皇上,但每次皇上都让小五端药给奴婢喝,不留龙种,也不记入敬事房的册子之中,奴婢知道娘娘已经帮了奴婢许多,实在不该再来烦您,但……奴婢实在想不出法子来。”
“本宫明白,不过皇上这个样子,恐怕不易说服,且本宫若是说得多了,指不定还会遭皇上斥责甚至怀疑,到时候,可就得不偿失了。”愉妃的言语令魏静萱心中一沉,道:“这么说来,就是没法子了?”
“法子……”愉妃轻敲着棋盘徐徐道:“如今,唯一可以让皇上承认你身份的,只有一个法子,就不知你是否可以做到。”
听得有法子,魏静萱心中一喜,连忙道:“奴婢愿闻其详,请娘娘指点。”
“龙种!”愉妃缓缓吐出这两个字,“只有怀上龙种,皇上才会看在子嗣的份上,赐你应得的身份。”
她的话就如当头泼下的一盆冷水,浇灭了魏静萱刚刚升起的欢喜之意,黯然道:“娘娘所言,奴婢何尝不知,但奴婢刚才也说了,皇上根本没有留下龙种的打算,小五又一直盯着奴婢服药,奴婢怎么可能怀上龙种。”
愉妃睨了她一眼,凉声道:“事在人为,只要你有心,何事不能成?不过你若是还未做就想着放弃,那就当本宫什么都没说,跪安吧。”
魏静萱哪里肯就这么离开,连忙道:“只要可以达成所愿,不管什么事奴婢都愿去做,还望娘娘明示。”
愉妃微一点头道:“小五看着你服药并不要紧,因为关键不在小五,而在于那碗药,明白了吗?”
魏静萱稍一思索,试探地道:“娘娘之意,可是指换了药?”待得愉妃颔首之后,她思索片刻,为难地道:“但是小五打自端药进来那一刻起,就一直盯着奴婢,奴婢实在寻不出机会换药。”
“那样自然换不了,要换也是在御膳房里换。”这般说着,愉妃道:“罢了,本宫就再帮你一回,药你尽管服,本宫自会寻机会换了对你无害的药;不过在此期间,你万万不可在皇上面前露出任何异色,尤其能让他看出你不甘于宫女之位,这点必须时刻谨记。”
就算愉妃不提醒,魏静萱也绝对不会在弘历面前露出丝毫不甘之意,若是连这么一点苦都忍不了,又如何敢言将来。
她是一个宫女,所以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自己的路比寻常人要难走,不过,只要能够达成所愿,再多的苦,她也咽得下。
“奴婢知道,多谢娘娘提醒。”如此谢恩之后,魏静萱退出了咸福宫。
往后的日子,一切如常,弘历仍是夜夜召魏静萱侍寝,但又日日命小五端药给她喝,以免她留下龙种。
尽管这件事,只有少数几人知晓,然弘历整整七日不传召妃嫔侍寝,终还是引起了宫人诸人的怀疑,除却明玉薨逝那段日子之外,可从来没出过这样的事;诸人不敢问弘历,皆去了瑕月面前打探,然瑕月对此也是一无所知,自然回答不了。
在将众人打发回去后,瑕月抚一抚额,对齐宽道:“本宫让你去养心殿打听,可有消息?”
齐宽垂目道:“五公公他们嘴很严,不论奴才怎么旁敲侧击都不会说,不过奴才倒是意外知晓一件事情,原本五公公这几日每天都会去御膳房煎药。”
阿罗惊讶地道:“煎药?难道皇上龙体有恙?”
瑕月当即道:“若是这样,太医院那里肯定会有记录,但本宫昨日才传召过周太医,并未听闻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