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静萱抚过脸颊,看着沾在指尖的湿润,深吸着气道:“我这是高兴,高兴呢,常在,魏常在,真好听。”
翠竹听得这这么一回事,笑道:“是啊,很好听呢,主子以后就是魏常在了,等您出了月子还要搬去更好的地方住呢,侍候您的人也会更多。”
“那么多年了,等了那么多年,终于等到这一日,真是不容易。”魏静萱的话令翠竹很是奇怪,“那么多年?奴婢记得您侍寝尚不足一年,怎会是多年呢?”
魏静萱眸光一闪,旋即道:“其实我还在皇后身边侍候的时候,就已经倾慕皇上,算起来,已是好些年了。”
“原来如此。”翠竹入宫不久,对于魏静萱的事了解并不多,屈一屈膝道:“那可真是恭喜主子了,能够如愿以偿。”说罢,她又讨好地道:“今日是常在,明日说不定就是贵人甚至娘娘呢。”
魏静萱涩涩一笑道:“哪有这么容易的事,不过……”她眸中闪动着奇异的光芒,缓缓道:“我相信,终会等到这一日,今日……只是一个开始。”
翠竹心无城府地点头道:“嗯,主子那么艰难才有今日,奴婢相信您一定会有后福的。”
魏静萱笑一笑,道:“这次的事,也要多谢你,否则皇上怕是未必会相信。”
“主子言重了,能够帮到主子,奴婢也很高兴呢。”说到此处,翠竹道:“至于小阿哥的事,您也别太伤心了,奴婢相信主子以后一定还会有孩子的。”
孩子二字触动了魏静萱的心思,喃喃轻语几次后,双眸渐渐亮了起来,她终于想到了上位的法子;孩子……给弘历诞下孩子,孩子越多,她得到的恩宠就会更多,弘历给予的位份就会更高;若运气好,能有一个如端慧太子或是悼敏皇子那样得皇上喜爱的,莫说是主位,就算是妃位也不在话下;若是再好一些,甚至连慈宁宫……
魏静萱止住了后面的想法,因为那些离她还太遥远,还是好好想想眼下的路要如何走。她想了一会儿,道:“翠竹,有没有什么药,吃了之后,可以让人更易受孕的?”
翠竹只道她是因为失了腹中骨肉,所以心痛难捺,迫不及待地想再有一个孩子,想了一会儿道:“这样奇效的药奴婢没听说过,不过奴婢知道,很多药可以有助于受孕。”她压低了声音道:“宫中不少主子娘娘都曾寻太医开过这样的药呢,还有庄太医,他仿佛是这一脉的高手,至于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顿一顿,翠竹又道:“主子别急,等您坐好月子,奴婢请庄太医来给你看看。”
得知庄正擅于此道,魏静萱心中暗喜,不露声色地点点头;别人信不过,这个庄正却是极其可信。
且说瑕月那边,一路无言地随弘历回了养心殿,弘历自供在双耳花瓶之中折了一朵开得最好的栀子花插在瑕月的鬓边,道:“怎么了,一路闷闷不言的,不高兴了吗?”
瑕月抬手抚过栀子花娇嫩的花瓣,摇头道:“不是,臣妾只是在想魏静萱那些话,那条蛇,只有她与翠竹看到,其他人都没有看到过,您说她会不会是在撒谎?”
“拿一条性命来撒谎吗?”弘历摇头道:“朕看得出来她确实很在意这个孩子,应该不至于那样做,你想多了。再者,若非为了那条蛇,她何以会突然跑出去呢,这个皇贵妃可以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吗?”
瑕月被他问得无言以对,她虽有弘历的信任,却也不能什么事都说出来,之前她答错一句,就已经令得弘历有些不高兴了。
见瑕月不说话,弘历道:“好了,别想这些了,她没了孩子,朕给她一个常在之位,也没什么了不得的。”
瑕月微微一笑道:“皇上金口已开,臣妾还有什么好说的;还有,若她真救了臣妾一命,臣妾对她感激尚来不及,又怎会有意见?再者……”瑕月神色微微一黯,道:“就算臣妾真的不愿意,为了皇上也一定会同意,因为终臣妾这一世,都再寻不出一个比皇上更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