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六低头道:“是,一遍百《女戒》,主子已经全部誊抄完毕。”
“好,明儿个送到养心殿去。”说完这句话,魏静萱对一旁的香菊道:“传膳吧,我有些饿了。”
在香菊离去后,于六试探地道:“主子,自从郑丰一事后,皇上就不曾传过您侍寝,长此以往下去,只怕会对主子不利,咱们是不是要赶紧想个法子?”
魏静萱微微一笑,拔下发间的簪子,拨一拨蜷屈的灯芯,“三日后,就是温玉的双满月,听闻皇贵妃打算为温玉办一场席宴,以补月前的满月宴是不是?”
“是,这几日内务府正赶着准备呢,每次奴才过去,那边都忙得不可开交,皇贵妃交待了,说是尽量办得盛大一些。”
魏静萱拨弄着耳下的翡翠坠子,轻笑道:“这么说来,我倒是要谢谢皇贵妃了,如此关心温玉。”
于六嗤声道:“依奴才说,皇贵妃分明就是想借此机会讨好皇上。”说罢,他又道:“主子,您不是说郑丰那件事是皇贵妃害您吗,怎么您看着好像一点都不生气?”
“生气?”魏静萱扬眉道:“生气能改变我现在的情况,还是说能令皇上不再信任她吗?”
“这些自是不能,可是……”不等于六说完,魏静萱已是道:“行了,我心中已经有了主意,这样的日子不会持续太久了。”
见魏静萱不欲多说,于六知趣地没有再问,转而道:“主子若是没什么事,奴才去看看香菊那边传膳传的怎么样了。”
魏静萱睨了他一眼,凉声道:“是去看传膳,还是寻机会去赌上几把啊?”
听得这话,于六心中一慌,连忙道:“主子误会了,奴才万万不敢去赌,再说这宫里头也没地方赌啊!”
魏静萱凉笑道:“你当我什么都不知道吗?只不过瞧在你平常做事还算仔细的份上,才未说什么。”
于六见瞒不过,只得低头道:“奴才该死,不过奴才也只是闲来无事之时去玩两把,还请主子恕罪。”
魏静萱把玩着手中还未插回去的簪子凉声道:“我知道,你替愉妃办成了最后一桩事,她给了你不少好处,银子……怕是比我还要多,赌钱输得那些不过是小意思;不过于六,凡事不要太招摇,以免惹来祸患,那件事暴露出来,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明白了吗?”
于六脸色微白地道:“奴才明白,奴才会小心的。”
“好,你退下吧。”得了魏静萱的话,于六赶紧退了出去,接下来的两日,他果然没有再去赌钱,不过一个人一旦赌惯了,想要突然收手,根本不可能,所以等到第二日夜里,他实在忍不住双手的痒意,又想着少赌一些不会引人注意,故悄悄去了常去的一间屋子里,平常那群人就聚在这里赌钱。
果然,一靠近那里,灯火通明的屋子里就传来吆喝掷骰子的声音,把于六馋的不得了,正要进去,一只手突然搭在肩上,将他吓了一跳,待得看清来者后,他连忙赔了笑道:“齐公公,您怎么在这里?”
齐宽皮笑肉不笑地道:“你们这里赌得这么热闹,怎么也不叫咱家一起来玩?”
于六讪笑道:“公公贵人事多,小的怎么敢打扰您呢。”说罢,他又道:“若是您肯赏脸,不如一起进去玩几把?”
“不必了,而且今夜,咱家看你也不适宜进去。”齐宽的话令于六一怔,疑惑地道:“这是为何?”
“因为皇贵妃要见你。”齐宽这句话令于六心中一颤,无缘无故地,皇贵妃怎么突然想要见他,还是在这种大晚上,如此想着,于六试探地道:“公公可知皇贵妃有何事要吩咐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