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粗粮馆的窝窝头都是经过改制的,面太粗都划嗓子的,一般人你真的是咽不下去。
至于什么菜之类的根本就没有,只有小半碗发黑色的咸菜,苗儿说村里人给的咸菜。
真不知道这娘儿仨是怎么活过这三年的,真可谓家徒四壁,该卖的全卖光了,女人要吃药的,托村里的人把能卖的在这三年中卖了精光,也只能吃上一些治不了病的药,女人说现在断药有半年多了,估计自己也快死了,她从小也是个苦命,父母早亡,有个哥哥早就不回来了,现在人家在落户她都不清楚,又因为违反了计划生育,早几年就倍受村委会的白眼。
女人名叫陈秀莲,今年才不到三十岁,看给病魔折腾的看上去好象四五十岁的妇女了。
村里人结婚的早,不到二十岁就生孩子了,只是她命够苦,自被丈夫被弃后,万念俱灰,要不是拖着两个孩子,自己这个样子她早想死了,可生生是舍不得两个孩子,就这么熬着。
有一天熬到血尽毛干,熬的最后一口气咽下去,也就死心了,老天你睁睁眼,看看我这两个孩子吧,他们还小,他们没罪,我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让我承然一切吧,别折磨他们。
陈秀莲在无数个夜晚这样祈祷,她坚信有一日老天爷会睁开眼的,但愿自己等的到。
那个遗弃了妻儿的禽兽丈夫,有一天他会遭报应的,对他的恨,直如三江四海那么深。
你不管我可以,可你个王八旦怎么能不管你操下来的两个孩子,你配当爹吗?牲口!
手里捧着窝窝头,菜里没有一滴油,哦,说错了,是根本就没菜,tmd,这是人过的日子?连劳改队都不如啊,当小蛋蛋捧着姐姐递给他的窝窝头狼吞虎咽时,唐生偷偷落泪了。
他不想看到这一幕,他到了堂厅,默默的拭去了男儿绝不轻弹的眼泪,这一幕给苗儿看见了,现在她还不明白大哥哥为什么会流泪,十五年后陈苗苗明白了,那时她以极其优异的成绩从中警内校走出来,就来到了‘大哥哥’的身边,接替了陈姐的工作,永远守护那个曾站在小屋里落泪的男人,有一种情,用一生都无法报答,那时陈苗苗知道他的泪有多珍贵!
陈姐和汪楚晴回来了,她们手里提了不少东西,都是吃的,是从村里小卖店买的,其实也就是些方便面、榨菜、面包、火腿肠之类的,小卖店不比超市,卖的东西也不是很齐全。
她们走来时,苗儿捧着一个热气腾腾的窝窝头出来,“大哥哥,你吃我的这份吧!”
那双颤抖的小手,那张抹着柴灰的小黑脸,那双水灵灵的眸子,多年之后仍清纯如故!
陈姐和汪楚晴都咬着银牙,今儿在农家遭遇的这一幕,将永世刻印在她们的记忆中,在她们眼中那个似是玩世不恭的少年,眼珠子有显红,眼框有些红,之前明显是落过泪的。
唐生蹲下来,单臂搂着苗儿,接过了窝窝头,“嗯,大哥哥吃你的窝窝头,你和大姐姐她们吃方便面好不?”他说着就狠狠的啃了一口窝窝头,起身转过头去,任凭热泪盈眶。
我tmd今儿可丢人了,不敢说自个儿也是铁骨铮铮的硬汉子,也不至于三番两次的落泪,却正是因为这一点,让汪楚晴真正感受到了他心里的纯真和善良,他原来不是二世祖。
他心中藏着真正的情怀,他心里装着穷苦的人,也许他赚钱不是为了自己享受更好的生活,是真的想把这个社会的贫困现状彻底改变,很多年之后,汪楚晴说‘我没看错唐生’;
对陈秀莲三口来说,今儿改善了生活,唐生把窝窝头全包了,让陈秀莲和孩子们吃一碗香喷喷的红烧牛肉方便面,陈秀莲是含着泪吃了半碗面,她心里满满的,有的只是感动。
饭后陈姐也给她看了看病况,总之情况不乐观,送最好的医院治疗,兴许还有得救吧。
“苗儿,领着大哥哥去一趟三狗蛋家吧,我必须去见识见识这个新世纪的狗支书。”
唐生脸色一片的冷肃,在苗儿的引领下,踏着夜幕飘荡的雪花,一行四人出发了。
陈姐和汪楚晴跟着,看唐生的神情是准备给陈家讨个公道的,“唐生,你有点分寸。”
唐生握着苗儿的手,大步流星,另只手伸出来接着飘荡的雪花,让它们在掌心融成水,他冷冷的道:“近四月的天气很少飘雪了,至少二十年没有过这种天气了,今儿却让我们赶上了,有奇冤,也许在这个日子,不光是飘雪,还会飘血吧?我不敢保证这一点,真的!”
最后一句话,充满了森寒的杀机,生冷的硬,比此刻的天气更冻人,汪楚晴心里失惊。
踏进狗支书院子时,就看见灯火辉煌的屋里几个人在交杯换盏,酒兴正浓啊?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