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第一时间赶到了书房,方一进门便迫不及待地问道。
赵林甫缓缓地摇了摇头。“那老匹夫对老夫的话根本就是半信半疑,或者说,段老匹夫甚至以为是老夫想要诱其入瓮……”
“都已经到了这样的时候,段贵雄居然还有心思勾心斗角,着实可恼可恨!”文守正听得此言,不由得忿愤地以掌击案喝道。
这话实在是很得赵林甫之心,反正这货的脸皮已经厚到没有任何知觉,一脸深以为然地表情点了点头。“不过还好,那老匹夫倒是当面允诺,将会遣兵马前往游仙宫探查情况是否属实,以辨真伪。”
听到了这话,文定正稍稍松了口气,眼给子转了几圈之后,脸上的愁云非淡没有散去,反而更加地显得忧心忡忡。看到了文守正如此表情,赵林甫心中的此许轻松渐渐地散去。“守正贤弟,怎么了?”
“恩相,段老将军不愿意把兵权交出来,虽然符合常理,可问题是,现如今曹胡儿已经不是我们的人了,如此一来,咱们的力量是不是太显单薄了些?”文守正思虑半晌,缓缓地将自己心中的顾虑说了出来。
赵林甫眉头不禁一跳,抚着灰须久久不言,的确,原本他赵某人最大的力量依仗现如今已然变成了一柄调头想要剁向自己的尖刀,哪怕是现如今,说动了段贵雄出兵,但问题是,这些兵马没有一只忠成于赵某人。
这让赵林某觉得自己就他娘的像一位皮包公司的负责人似的,只能买空卖空,朝堂的那些力量,在平时看起来,似乎极为有用,也很有效果,但问题是现在呢?
一旦京师地区开始动荡,唯有掌握军权的一方,才有实力也有资格说话。
“守正老弟你的意思是……”赵林甫把目光落在了文守正那张菊花老脸上,很想知道这位死党心腹能不能有什么手段来化解眼前的危局。
“敢问恩相,北衙禁军您能不能调得动?”文守正这货不愧是深受赵林甫信重的死党心腹,现在,既是为了赵林甫,也同样是为了自己的身家性命也未来的荣华富贵,也是拚了。
“有娘娘的懿旨,老夫当然能指使得动。”赵林甫想了想,沉声言道。“不过,北衙禁军太少,与近三十万京师诸卫相比起来,实在是……”
“无妨,只要有了皇后娘娘的懿旨,只要有北衙禁军可以指如臂使,那么恩相您就有很大的可能扳回一城,甚至,夺下京师诸卫之中数卫的兵马也说不一定。”文守正咬着牙恶狠狠地道。“只要恩相你愿意如此……”
赵林甫两眼一亮,看着跟前面目狰狞的文守正,长长地吐了一口胸中浊气,脸上浮现出了这几日难得一见的轻松写意,抚掌大笑起来。“妙哉,守正贤弟不愧是老夫的左膀右臂,此策若成,贤弟当居首功。”
“恩相切莫如此说,下官不过是抛砖引玉罢了,以恩相之智,早晚都能够想到这一点的。”文守正哪里敢在这位嫉贤妒能的本事不亚于天子的赵林甫跟前洋洋得意。
“老夫知道该怎么做了,守正贤弟,你替老夫去召集他们过来,老夫有要事交待……”赵林甫此刻,再一次地变得斗志昂扬,现在的关键就在于,段老将军什么时候率军赶往游仙宫驱敌护驾,那个时候,就是赵林甫涤荡京师其他势力,将剩余兵马牢牢抓在手中的时候。
到了那时,自己等于是又多了一拚之力,而不会像现在这般,跟个买空卖空的皮包公司经理似的,生怕不小心就被大公安公以诈骗罪的名义给逮了。
京师原本的暗流涌动,而到了现如今,那些暗流,已然开始翻涌起来,搅动了京师,莫说是朝庭官员,就那那些消息稍微灵通一些的士绅商贾,也查觉到了几分的不妙。
甚至于有人已经开始悄然地举家老小,带着细软避出了京城,到城外的住宅去,就好像十多年前的那场动荡一般,越是胆小谨慎的人,才能活得越发地长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