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有些变形,刚开始时有些拘谨,但在客厅、浴室里,越来越多地是无穷无尽的欢乐和亲昵。到卧室的那幕了,那是最最狂乱的景象!两个多月来,她和柱子几乎天天夜里都在狂欢,他们像两只野兽,青春的身体有着使用不尽的活力,永远不可分割地胶着一起。她看着他的背部,或自己的裸体,极不真实,他们的身体不像是自己的,像别人,动作节奏忽快忽慢,像在演电影,像迷糊的梦……他们的声音,哼哼唧唧的,含混,说的话东一句西一句,毫无逻辑。
这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像记忆,虚无,怪异,抹不去,却又无法否认。
“我观察了你那么久,以为你很听话,没想到你依然是个**!”
她愣了半天,突然发出一声嚎叫,扑过去要砸那些荧光屏。
他拽住了她。
他把她绑在一张椅子上,面对那一壁显示器,让那些录像反复播放给她看,他自己离开了。
他直到夜里才回来。
他放了她,给她东西吃,有点心和巧克力,还叫了外买,是蚝仔粥。但是她恶心,吃不下,喝一口粥立刻吐了。
他想了想,说:“你是有了吧?这么快?应该是我的吧?”
她不语。
他说:“是不是我的,生下来以后验DNA就清楚了。你这么漂亮,一定会生儿子,而且儿子一定也很漂亮。是我的,我决不会亏待你。”
她似乎清醒了些,说:“你白天出去做什么?把他怎么样了?我求你,是我的错,不要伤害他好吗?”
他说:“是你的错?不是那捞仔来偷吃?”
“真的不是,是我叫他来的。”
“你还护他!他是谁?做什么的?你要护着他,他又要护着你,你们俩真是情深义厚啊!如果敢作敢当,明天你叫他来见我!”
她浑身发抖:“他,是、是我的一个老乡……”
“又骗我!”他一脚把她踢倒地上。
“那么,你怕不怕我把这些录像,寄回你老家去,给你家人,给你们那疙瘩所有的人观赏呢?”
她爬到他面前跪了下来:“我求你……”
“你求我也没用,这事情不能就这样了了!”
第二天,她一直到中午才醒来。屋里没人,她裹上睡袍,悄悄起身。
他在院子里侍弄一只高大的藏獒,不像是刚买回来的,那畜生和他挺亲。
她缩头回去了。
“你站住!”
他不看她,但态度已经不像头天那么凶狠。
他淡淡地说:“我过些天出差了,你还是一人乖乖待在家里,但是你得听话,要老实,否则,我的洋仔会教训人的。”他说着,拍拍藏獒的脖子:“洋仔,你说是不是啊?”
她感到恐惧,但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说:“你准备把我关到什么时候?”
“最少,得等你把我儿子生下来!”
她看他冷漠得陌生,肤色黑得发青。他瘦了许多,脸部轮廓锋利起来,鼻子长,下巴长,和那藏獒的样子竟然差不了多少。
寒气从足底升上来,直达她的脑髓,她几乎哆嗦起来。
别墅的门和窗都重新换了原子锁。黄老板走后,小区的保安队长每天买来肉,扔进院子喂给藏獒吃。
过几天,她收到他从新的城市寄来的快递包裹。
送包裹的,是一个又黑又瘦的小个青年,他怕藏獒,不肯近前,只隔着铁栅门,递包裹给她后,又赶紧后退。
她颤抖着,终于开口:“雷柱子,他不做这个工作了吗?”
小个青年不抬头,不耐烦地用本地话说:“我勿知,我系新来的。来,哩度签番你个名!”
他从铁栅里递笔和收货单给她,他的手指甲又长又脏,黑乎乎地藏满污垢,她一阵恶心,差点呕吐。
汇单上写的是食品。
她饿了,急忙打开包裹,是营养奶粉。她舀了几大勺冲水喝,喝了又吐。
此后,黄老板还是常常寄包裹来,吃的用的什么都有。
初夏的日子,她又陆续收到几只包裹,但这个时候,她的妊娠反应更加剧烈,浑身无力,没有胃口,吃什么都会呕吐得天翻地覆。那些包裹都没打开,就随便扔在客厅里、卧室门口,以及从客厅到卧室的小台阶上。
又过了一个月,她摸到自己的左腹部有了一个包,她的**孕育的生命,已经茁壮地生长起来了。每天每天,她小心地用手兜着肚子,在诺大的房间里走来走去,从早到晚走来走去。
她走来走去,开始自言自语,后来就大声喊叫。
“雷柱子,柱子,我是梅花啊!”
“柱子,我是梅花,你不要我了吗?柱子……”
她叫着,抱紧肚子,在空旷的房间里奔跑起来。
那个一直扔在台阶上的包裹,差点跘了她,她奋力要把它踢开。
包裹被挪动后,台阶地板上有黑黑的水印,并且发出刺鼻的臭味。她捏着鼻子,蹲下身体仔细看,原来地板上是发黑的血水。血水继续从包裹里渗出来,她看着,眼前发黑,当即晕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