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小姑娘长得精神又漂亮,睁着一双黑玉似的大眼睛好奇地盯着他看。
Paco正要介绍,苏黎暗暗扯了下他的衬衫。
苏黎开口:“这是朋友的女儿,今天她妈妈有事,我们带她出来玩。”
短暂却漫长的一秒,不管如何遮掩,那张脸却是实实在在骗不了人的,易哲慎或多或少猜出了什么。
一刹那,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在心中膨胀得厉害。
微弯下腰,他与面前的小不点平视,字斟句酌:“你叫什么名字?”
“你是谁呀?”橙橙歪着脑袋,使劲打量面前高大英俊的年轻男人。
易哲慎答:“我是你妈妈的朋友。”
橙橙将信将疑地“哦”了一声,确认他可以信任后,才人小鬼大地回答:“我叫Alice,中文名叫简琏橙。妈妈说取这个名字,是因为我是她心里价值连城的宝贝。”
他不禁莞尔,“很好的名字。你妈妈很爱你。”
“当然!”小孩子的眼睛总是很尖的,橙橙扭了扭身体,忽然蹙起细眉:“咦,叔叔,你的这里的头发怎么白了?”
易哲慎说:“我生过一场病,就变成这样了。”
“生病头发就会变白吗?”显然这个认知让小姑娘很惊讶,忙对他说:“我上个礼拜也生了一场病,妈妈说是抗生素过敏,护士阿姨给我打了好几针呢,你看,这里,还有这里,打针好疼的!”
她给伸出自己的手臂,还捋起袖子给易哲慎看。
上面的针孔已经愈合,颜色淡得几乎快看不见。
“很快就会痊愈的。”易哲慎握了握那截小胳膊,小女孩粉嫩细弱的皮肤,握在他掌心里,还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那你的头发以后也会白回来吗?”橙橙问。
“也许会,也许不会。”他回答。
“为什么?”橙橙一时理解不了。
“以后我慢慢告诉你。”他笑着重复,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然后与她的小手握了一下。
大手握著小手。
小姑娘忽然有点儿害羞起来,脸蛋红扑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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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进了餐厅,要了一个包间。
Paco自然和苏黎一起坐,粱令楷余恺筠坐一起,圆桌一圈下来,易哲慎就和橙橙坐一起了
橙橙爬上凳子坐好,开启好奇宝宝模式,一连问了易哲慎好几个问题。
或是研究他身上的小物件,大到手机,小到领带夹,袖扣都逐一摸摸看。
易哲慎也耐心跟她交谈,说话时也不是以大人对待小孩子的那种语气,而是朋友之间一样平等的交流。
等服务生开始上菜的时候,橙橙已经改口叫他易叔叔了。
*
小孩子有时候其实具有一种有别于成年人的敏感与早慧。
他们能从大人的措辞和神色里得出分析结论,以此判断这个人对他们够不够友善,对他们有没有耐心,或者够不够聪明机智,能让他们信服。
橙橙知道易哲慎是喜欢她的,也知道今天妈妈不在,没有人会管束她,渐渐的便愈发无法无天起来。
先是一直拉着易哲慎叽叽喳喳分享起她在幼稚园遇到的有趣的事,哪个小朋友和她关系最好,哪个老师最喜欢她……
等到服务生上菜时,又挑食地把自己餐盘里不爱吃的青菜、胡萝卜挑出来,大摇大摆放进易哲慎面前的碗里。
易哲慎照单全收,从始自终,脸上的神情都温和又纵容。
快8点时,苏黎接了个电话,简兮打来,问橙橙什么时候回家。
桌上几个男人仍在谈公事,苏黎看了眼对面,橙橙玩了大半天,早已经歪在易哲慎怀里,耷拉着眼皮睡了过去。
易哲慎抱着小姑娘,给她调整了一个更舒服的睡姿。
苏黎觉得这副画面很温馨,很和谐,仿佛亲人间的相依为命,仿佛他们天生就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