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的眼睛、他那条粉碎性骨折的腿,也让他逃不掉多远,可他脑中的念头让他并没有放弃。
人丧失了自由被监管了起来,那么什么对他最重要?就是对自由的渴求,那种渴求大于对金钱权力等等的贪欲。缺失了什么、就想得到什么……
叶伯煊走路的声音放轻、放缓,裴兵在后面猫着腰跟着,他不明白为何叶伯煊的表情像抓人。这样的情况下,在他看来至少百分之七十的可能是幸存者发出的响动啊。
叶伯煊站在废墟处,曾经那个审讯室门口的位置,望着黑乎乎的那一块儿地方,眯眼观察了一下,裴兵觉得自己什么都看不见。
是的,叶伯煊也看不见,可他闻到了血的味道。
“谁?出来!”
“救……救命啊!”又疼又急的在逃者,此时听到问话声,只觉得自己的情绪焦灼万端。
他的伤腿卡在那个地下室入口处,进,进不去,挪,挪动不了。
裴兵忽然想起在自己的随身包里有“武器”啊,靠着感觉掏啊掏的,紧急时刻掏出了手电筒,他被叶伯煊带动的气氛也搞得莫名紧张,他没有马上打开,而是选择递给了叶伯煊。
叶伯煊打开手电筒照向刚才发生声音的位置。
一束光照到逃犯脸上时,本就有点儿紧张的裴兵,更是被吓了一跳。
糊了半脸的血迹,一侧眼珠似扎烂了一般,只有半个身子立在废墟中,没见到这人有腿,就像是个恶鬼般盯着他们看。
裴兵承认自己听到枪声他怂,可他过后绝对不承认他此时此刻怂。只因为人吓人吓死人。他不信叶伯煊没被吓的呆愣住几秒。
叶伯煊看着在逃犯的上衣,眼神首先搜寻的是这个人长相、面部特征,这是他的职业常年养成的习惯。然后扫到那人上半身穿的囚服时,叶伯煊几个大跨步迈了过去。
逮住、带回、复命、一个都不能少,是叶伯煊的第一反应。
叶伯煊迅速吹了胸前的口哨,急促的哨子声响起,让在院子里巡逻的一营营长原地驻足侧耳听了几秒。他顿了几秒后,疾奔向叶伯煊和裴兵以及在逃犯所在的地方。
唐庄,这个在之后的历史长河中,长时间都有余震的城市,余震持续时间长、衰减过程起伏大,从未停止过平息的地方,在震后没多久仅相隔几十个小时里,怎可能让大家逃脱?
余震再一次来了,摇摇欲坠的危房,犹如风雨中被风刮起的衣服般,以肉眼可见却毫无办法的速度,顷刻倒下,地动山摇。
卧倒的一营营长外加赶过来的屈磊和叶伯煊的勤务兵,立刻匍匐在地,感受着大地的震颤。
军帽、眼前、视线所及的范围内,全是倒塌危房卷起的灰尘。
一营营长大声嘶吼道:“团长!团长!”不顾脚下路面慢慢出现的裂痕,不顾下一刻塌方陷进地面裂开地缝的危险,他几个跳跃就奔向了刚刚成为新废墟的所在地。
屈磊使劲晃动了下脑袋,军帽上的泥土甩得可哪都是,屈磊被呛得连声咳嗽,听到一营营长的那一声团长,反应了过来,他踉跄着爬起,和通讯兵一起往里冲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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