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跟妈进屋说。”宋雅萍拉着叶伯亭就要进卧室聊一会儿。
叶伯亭拽住宋雅萍,冲厨房的方向使了使眼神:
“妈,要聊就跟这说,你拉我进屋……我嫂子会多想的。”
宋雅萍想说,我这不是怕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嘛!
“那你说吧。看来都知道了,就我这个当妈的什么都不清楚。我就纳闷了?你们兄妹俩,办公室里都守着个电话,那东西是摆设是吧!”
……
夏天在厨房心不在焉,用平时磨练出来的一心二用忙活着手头的事儿,耳朵却没闲着,客厅里宋雅萍和叶伯亭的对话,她听了个大概差不离儿。
“……然后她就来了,常住不走了。磊子也当我面儿表态过,说他?妈妈……
我只是想收拾房间,如果、如果你们说的都是对的,那我勤快一些,是不是就会和以前一样,不再吵架。”
“他打你了没有?!”
叶伯亭摇了摇头:“没有,只是打落脸盆的时候,打到了我的手。铁片刮到手心儿了。”
宋雅萍一把拽过叶伯亭的手,白嫩?嫩的手掌心里,一道很明显的红印子:“哪弄的铁片?”
“他娘不是吐了嘛!救人时当然用手了,过后不着急了,我就想用铁片刮着收拾,我家笤帚、拖布都很干净的。”
宋雅萍就觉得叶伯亭这些云淡风轻的话,是在拿刀戳她的心窝子,她女儿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委屈。
哼,就为了照顾那个乡下老太婆,结果还被冤枉!
她太了解自己的闺女了。她女儿不是不能吃苦,是不能吞下别人撒谎指责她的那口气!
宋雅萍翻包找心脏药瓶攥在了手心中,正在小声啜泣的叶伯亭并没有注意到。
宋雅萍一改常态没有当场指责屈磊和屈家老太太,更是对叶伯亭没有任何说教的言语,她站起了身,往卧室走,对一心一意沉浸在越说越悲伤中的叶伯亭道:
“我一?夜没睡。先躺会儿。你先吃饭,吃完了再说。别哭了,为这样的事儿。不值。”
叶伯亭看着她妈妈连脸色都没变,点了点头。
真的是一?夜未睡,季玉生去大院看望叶老爷子时,天色较晚。聊了一会儿天后,才起身告知要马上返回市区。因为要赶上早会时间,宋雅萍装着东西就跟车过来。
东北路况并不好,雪天路滑,宋雅萍帮着看路面情况。出于礼貌也没好意思打盹休息片刻。
此时是头昏脑涨强挺着精神,进屋还没说点儿高兴事儿呢,还没问问夏天肚子里的孩子情况。就开始倾听女儿的婚姻生活。
宋雅萍是身体也累,精神疲惫。心里更是像被人用针扎了般酸痛不已。
昏头涨脑,感觉自己脚底都有点儿发飘的宋雅萍,推开了叶伯煊和夏天住的卧室门,门刚刚关上,宋雅萍靠在门上就哭了。
眼泪像断了线般,她的女儿啊,她捧着手掌心二十年的宝贝,嫁给那么穷的人家,一个最底层的军官。
为了讨好农村婆婆,为了少吵架,孩子都宁可干活了,可救人一命还被骂,她都舍不得骂一句。
扎她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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