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小厮就下来了。
硕大的珠蚌摆在许倩书面前,她愣是瞧不出什么所以然来。
许倩书自认做了这么久的海边营生,也赌了不少的珠蚌。
但仍是看不懂这个珠蚌到底是什么。
岳阳谦在旁边拧着眉头说道,“我当时自作聪明,认为只要是硬梆梆的珠蚌,就一定会出珠。而且这个珠蚌极为稀有,我前所未闻,又听那卖珠蚌的人说,是海外仙山取回来的神奇东西,一定能出特别好的珍珠。可我买回来以后,才知道自己被骗了,这哪里是什么珠蚌啊,分明就是石头,打不开、撬不动!”
“也就是说,这可能压根就不是一个珠蚌?”许倩书吸了一口气。
岳阳谦真的是猪八戒附体了吧,又衰又笨的!
好歹岳家是赌蚌世家,可岳家的继承人竟然连珠蚌真假都分不出来了?
金岳氏在旁边哈哈大笑,显得无良至极,“我说岳家的小子,虽然咱们俩不同家,但好歹是同姓呀。怎的你们这一家子这般笨呢!这石疙瘩虽然一股海腥味,可却一看就是石头呀!你当然找不到蚌嘴去撬,哈哈哈……”
“老太婆,收声啦!”金老显得有些尴尬,这老太婆,真是一点都不顾及小辈的感受,嗔怪了金岳氏之后,金老又讪讪对岳阳谦说道,“你岳奶奶心直口快,没坏心,不是在嘲讽你。”
“嗯,我知道。”
岳阳谦只是觉得有些憋屈罢了。
许倩书砰的一下子,把手里的石头疙瘩砸在地上,可这石头纹丝不动,哪有其他珠蚌的软硬适中啊。她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老岳啊,就当是交学费了吧?”
“……”岳阳谦无语,“没救了吗?”
“不知道,你可以放在这里一段时间,但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成吧。”
岳阳谦深深叹了一口气。
许倩书拍了拍他的肩膀,“以后好好听课,赌蚌是个技术活。”
想当年她在现代的时候,学的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这一学就是大学好几年呀!
“成吧!”
唉。
真是花钱买教训。
岳阳谦看着被小厮随意丢到蚌场角落里的疙瘩,心里像是被挖了一块肉一般,疼得有些难以自控。
“好了,我们多谈谈蚌珠吧,岳家小子,有什么好担心的,年轻人嘛,吃亏是福!”
金老哈哈笑着,搂好他的肩膀,坐到一旁挑选蚌珠,“玩咱们一行的,本来就是一刀穷一刀富,一刀穿麻布。看准了,三万金子很快就赚回来了!”
“嗯,借您吉言。”
岳阳谦坐下来仔细和许倩书一块儿挑选蚌珠。
就在几人讨论得出神时,夏至匆匆赶来。
“主子,不好了!那、那太监又来了!”
许倩书听到太监两个字的时候,是有些怔怔的,好半晌才反应过来是在说方青朝。
她忍不住冷笑,“之前查账的事儿,还没知难而退?现在又起了什么幺蛾子?”
“主子,那个太监说、说要将您捉拿归案!”
夏至神色有些发白,显然事情已经到了她兜不住的地步,“而且,那太监带了自己的心腹兵军过来,并且还有镣铐,看那架势,是要和主子您不死不休啊!”
许倩书和金老对视一眼,“没想到您前脚刚走,后脚方青朝就忍不住气了啊!唉,如果方青朝知道这都是我们的计策,会不会气得原地死亡呢?呵呵,夏至,去请方郡守进来,倒是要看看他怎么抓我!拿什么胆子抓我——”
“是!”夏至的声音有些颤抖,火急火燎的跑出去了。
不会儿方青朝就又进来了。
许倩书笑吟吟道:“方郡守几天跑几趟涠洲岛,是不是想在这里安家了呀?之前是查账本,今日又是什么理由呢?”
方青朝噎了一下,干脆不再绕弯子,直言道:“许氏,你们夫妻涉嫌谋反,本大人要将你和那海盗头子拉回府衙里审问,你若是识相的话,乖乖套上手铐,我还能饶你一马,否则…我绝对不会轻饶了你的!”
许倩书唇角高高扬起,“试问大人,我到底是哪里表现出来谋逆的罪名,您若是有证据的话,那就直接摆出来吧,何必弯弯绕绕的试探我呢?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不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