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晨宇虽然以灵术箍住了曼殊二人,但以他二人之力,不是不可解开。曼殊正奇怪为何晨宇会作如此无谓之举,晨風已经试图用风灵术解锁。曼殊忽有不详预感。她叫晨風:“停止!”
晨風急停,已经略迟,手腕巨痛,灵术一时迟滞不能运作。他额上有冷汗冒出,是个好汉,强忍住不作声,只是害怕要拖累曼殊,想着:怎么办才好?急得一时作声不得。
晨宇已厉声喝叫:“不孝子晨風飒安!你已被开除天女后裔资质,所有灵能缴还晨家!自裁而死,或可免去声张,保你一生清誉不损。”
呵,他是晨家本家人,有秘术来制裁晨家行差踏错的子孙,而且自以为有此权柄。
曼殊心下电转,口中不疾不徐,轻轻道:“你收回他的灵能?他的灵能是来自你家?”
“是。”晨宇道。理直气壮。理所当然。
坏人自以为亏心,打起来还可商量,好人打得自以为占理,杀人放火都是替天行道,那才叫要命。曼殊暗暗齿冷,口气却更平和:“人家向你借三块钱,你借了,回头讨还三块钱,又或按月算利息,都是你的钱。人家出生时也未求你要让他出生,然后长大了,要学本事,环境中有什么,也只能学什么,冬练三九夏练三伏,行万里路读万卷书,一步行差踏错都是死,侥幸不死也活到现在了,伤痕里血汗里打滚出来练成的本事。一声是你的,原来就是你的,人家时间精力都不算数。这倒是好算盘。”
晨風听得鼻腔微微一酸。
男子汉流血不流泪。男子汉不应该报怨。还有。家里确实对他有某种权力,他不打算辩驳。但是,听到有人这样入情入理、冷静客观替他叫屈,他不由鼻酸。
可是他知道大家都不是孩子了,没有天真无聊的权力了。现在不是向家长诉苦的时候。曼殊这样多话,必有她的理由。
她一定是要救他。
他被困在晨家的家法箍之内。他只要还使用晨家的风灵术,就难以脱困。好在曼殊是妖≈≈≈≈,魔。将妖力输给他,快速把他妖化,他就可以脱困。
这么久以来。他陪她伴她、疼她信她,人都以为他也已经妖化了,实质上他还没有。不知为什么,还坚守着这条底线。大略也是有些倦了。他此刻倒感谢晨宇这样对付他,想用他来牵制曼殊,实际上逼曼殊来强行妖化他,他自己就不用做抉择了,以后万一有什么万一,他还好怪曼殊:看!都是你逼的我!你要对我负责!都怪你!
怪一个人是如此轻松容易的事。躺在一个人身上,这样写意。难怪有人愿意受虐成狂,生活捉襟见肘都不怕、挨打挨骂都不怕、生命与健康随时受威胁都不怕。只是不要分开,不要独自面对人生的责任。
这么多年来。风州少将晨風飒安头一次,可以公然放弃对自己的责任。他唇角滑出一个笑来。
曼殊心跳都漏一拍。
她一直知道他好看。好看还不足以形容他。他吸引她。像两只兽在发情期,偏偏还只有对方可以选择,其他同类散发出的荷尔蒙统统都不对,你要不要命。
晨宇冷眼旁观。
他故意的。
他何尝不知这家法钢箍困不住曼殊,只能拘住晨風,以此来牵制曼殊。曼殊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把妖力输给晨風。其实他在那钢箍中又作了陷阱。曼殊一旦输妖力,那末也要被他所伤害。
计中计,连环套,端的厉害。他是晨家本家隐性埋名的承姓者、执法者。岂容觑?
曼殊口中拖着时间,妖力随中枢神经的指挥,伸展至每一寸的肌肉去。
肌肉拉紧,血管收窄,爆炸性的能量在酝酿。
曼殊把妖力输向晨風。
“嚓嚓嚓!”家法箍发出刺耳的响叫。晨風耳膜刺痛,竟难以承受。晨宇大笑:“妖孽纳命来!”他看曼殊踏入陷阱,这就好收网了。
可是手上一轻。
“啪啪啪!”家法箍中分而断!
晨宇目瞪口呆,不能言语。
曼殊轻轻一弹指,晨風身上一轻。呀!家法从此对他无束缚!而且他仍然是灵修者,没有妖化。
曼殊没有趁人之危。
晨風刹那间竟有些失落,旋即觉得羞愧。
曼殊卓立沙中,立起俏掌,这次妖力如潮水般涌向晨宇。
晨宇也举风刀格挡。
“劈劈啪啪!”十多道强光闪起。这是灵术相斗激起的闪光。晨風也加入战局。他们手下仍略有容情,想活捉晨宇,看有没有可能引为同党。
有几座沙丘被灵光射到,透明般亮起白光,转红,然后白蜡般溶解。
何等的能量!
旋即一团亮光在曼殊手中爆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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