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存着盼望,她希望你可以珍惜身边的爱,不要再错过身边的幸福!”
萧天也缓缓地站起:“所以,你刚刚是为了试探我对她的心?”
杨玄摇了摇头:“是不是试探,萧将军心知肚明。你和如梦的处境本就是如此,你若不能为了她而放下一切,就只能彻彻底底地把她放下。这由不得你,也由不得她。她不想你如此地为难,所以才一定要你对她死心。”
决定既已做出,萧天就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再有什么纠缠不休了。
“你肯放采月和我一起走了吗?”
杨玄依旧是一脸的淡然:“我说过,我从不逼女人。她本来就一直是属于你的,我又何必要强留?”
萧天看着杨玄,慢慢地,他的眼中出现了一丝感动和别样的意味。
“谢谢你五年来对采月的照顾!”
杨玄笑了一下:“你不必谢我,这五年我对如梦的照顾,还不如如梦对我的帮助。”说着,杨玄绕过书桌,走至了萧天的身边:“去看看她吧!”
萧天微微点头,转身要离开,突然又转过身来,颇有意味地看着杨玄。
“难道这五年里,你的心意就从不曾变过?”
杨玄微微一笑,然后才道:“我的心意未曾变过,是因为她的心意从未变过。”
萧天眼带疑问,“哦?你如何知道她的心意从未变过?毕竟,你陪着她的时间,比我陪着她的时间要长得多。而且,我不相信你不知道自己的魅力。”
杨玄轻笑了两声。
“我对自己的魅力当然不会一点不知。”他停了一会儿,才又道:“她会弹钢琴,你一定不会不知道。”
萧天点了一下头:“当然。采月的钢琴弹得相当地不错。”他没说的是,当初,他和她的灵交,就是因彼此的琴声而正式开始的。
杨玄点头,表示他同意萧天的评价。然后又说道:“这五年来,有一首曲子,如梦一直在弹,尤其是夜里。”
萧天的头微微侧了一下:“哦?是什么曲子?”
杨玄的神情仿佛在遐想什么,仿佛他的耳边再一次响起了那支乐曲:“《出埃及》!”
萧天闻言,轻轻地闭上了双眼。九年前与采月初逢不久在那琴房中的一幕,不期然地又浮现于他的脑中。
杨玄盯着萧天,一直到他再次睁开双眼,才道:“我相信那曲子一定有一段故事,关于你和她的故事。对吗?”
萧天点了点头,但没具体说他和采月的这段故事,只由衷地道:“杨先生,谢谢您!”
杨玄微笑着摇了摇头,示意萧天不必太客气。
萧天离开了杨玄的书房,慢慢地直接朝那个禁院再次走去。因为有杨玄的特别叮嘱,这一次,他没有遇到任何阻碍。
屋里灯已熄灭,但他知道,里面的人一定还未眠。
但他没有闯入,只是静静地在院落中,找了一处角落里的椅子,慢慢地坐了下来。
直到天空的明月慢慢偏去,直到连虫鸣声也开始渐弱,萧天一直在那角落里安静地坐着。
天边的启明星渐渐亮了,太阳却还未升起,屋里亮起了灯。
不久,带着浓浓忧伤的钢琴声传出。那不是杨玄所说的《出埃及》,却是她第一次到他的别墅时,在琴房第一次当着他的面所弹的那首贝多芬的《悲怆第二乐章》。
这曲子她弹得无比的熟了。相比九年前,这曲子更多了几倍不止的张力和情绪在里面。
萧天靠在那角落中的椅子上,闭着眼静静地听着。听着听着,眼泪顺着他的脸庞慢慢地流了下来。
琴声结束,萧天擦去了眼角的眼泪,缓缓地从椅子上站起,朝屋中慢慢地走去。
乐曲弹完,她依旧安静地低着头坐在原处,就如同九年前那次在他别墅时一样。
萧天慢慢地走近她,就如同九年前那次在他别墅时一样。
他走到她的身旁,再次用一只手轻轻地抚向她的秀发,将她慢慢地拉向了自己的怀中,就如同九年前那次在他别墅时一样。
她的眼泪慢慢滑落,就如同九年前那次在他别墅时一样。
不同的是,她的脸上多了一张黑色的蝴蝶面具,眼泪完全地渗进了那面具之中。
不同的是,那次两人是沐浴在初秋明媚的阳光中,现在,他们却在黎明前的黑夜里相拥。
面具被萧天轻轻地解开和取下。面具下,她那张绝美的脸,早已被眼泪完全地打湿。灯光下,那泪痕闪着晶莹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