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睨着餐盘里的德式烤杂肉,肉肠,煎甜饼,她不禁努了努嘴:"唔,好油腻,没有清淡一点儿的么?"
鹰抬眸瞥了她一眼:"别忘了这里是德国,入乡随俗。德国菜本来调味就比较浓重,尤其是晚餐。"他看了一眼烛光,"他们注重的是气氛而不是食物。况且你得吃点肉,明天才有力气跑路。"
也是,她难得迎合他。
点点头,她拿起刀叉,低下头默默地吃了起来,异样的情绪在他们之间萦绕开来...
...
一顿晚餐,在气氛平和中结束。
蔚晴撑着桌子站起身,刚准备收拾盘子,他的声音插过来:"你做什么?"
"收拾呀。"她说的理所当然。
吃人家的又住人家的,总不好意思连盘子都不给人家收拾吧?
更何况,她也不指望这个大男人会肯放下身段洗盘子。
"等等!"他站起身,绕过小木桌,竖抱起她的身子,"你的伤口再不换药,是要等着截肢么?"
"截肢?"她倒吸一口冷气,双手下意识地环住他的后颈,"你别吓我!"
"嗯哼,这种事不处理好的话,本来就可大可小的。"他声音里有一丝得意,仿佛以吓唬她为乐一般。
他抱着蔚晴,将她扔在先前的摇椅上。
从刚才老太太指示的柜子上,拎过来一个小盒子...
打开,里面都是常用的医药。
蔚晴定定地看着鹰,看着他蹲下身子,将她受伤的脚踝抬到他的膝盖上,细细端详着她脚部的伤口。
然后,他从医药箱里取出消毒酒精,创伤药膏,纱布包扎...
每一个步骤都使她痛的皱眉。
但她强忍着,没有发出一声低吟。
只是静静地看着灯光下,这个侧脸冷硬的男人,在为她细心轻柔地处理着伤口。
回想起今天他为她做过的一切,她心里头涌过一阵淡淡的暖流。
他...或许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糟糕吧...
终于,包扎完毕。
他盯着她的脚踝,半晌,低声咕哝了一句:"嗯,药量够撑两天。别再碰水了,不然容易溃烂。留疤就不好看了。"
"留疤真的很难看吗?"她顺着他的话语,随口问了一句,她总觉着自己不是明星,不需要靠外表吃饭。
留不留疤痕对她来说并不是多大的问题。
反而是心里,心里的疤痕才是最难愈合的。
他银灰的眸子在空中与她对视,一丝复杂绕过眼底,转瞬即逝。
不回应她的话语,他站起身子,将椅子连她一起抱起来,抱到木屋台阶前,然后轻轻放下...
"听说,施普雷河夜晚的天空很美。"
"是吗?"她难得温顺地缩在摇椅上。
顺着他的视线,抬眸凝向浩瀚的天空...
星星点点。山间偶有虫子鸣叫的声音在夜空里回荡...
这是不同于昨晚在紫水晶会馆顶楼,隔着露天玻璃所瞧见的夜空。
这儿是与大自然融合的原始美感,不加任何修饰。
她仿佛回到乡间的夜晚,在静谧的夜幕下,听妈妈讲故事的时光...
"这样的夜色,我小时候也见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