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有可能么?
姚乐珊不停地,不停地扪心自问……
这三年来,李建铭对她的好,用苏然的话来说,那简直比李建铭的腿毛还要多。
可是,他要真不愿分,干嘛又亲自提出来?
这不是没事找事儿么?
看到姚乐珊一脸被雷劈到的表情也不像是做假,苏然终于大发慈悲地放开了她。
然后无限感慨地说:“其实吧!这事儿原本我也觉得不大可能,李建铭那小子痴归痴,倒也不算特别傻啊!可现在不管咱们信不信,反正那货现在是躺在医工大附属医院的病牀上了,我说,你要不要去慰问一下人家呀?”
“废话,这还要问呐?”
虽说和李建铭没什么真感情,但人家要真是为情所困,为‘姚’所杀的话,她觉得,自己还是有责任去开导开导那个年轻人的嘛!
至少她得告诉他,要对生命负责,要对家人负责,最最最重要的是,要对她姚乐珊的名声负责啊!
这‘杀人’的罪名她可担当不起口牙口牙口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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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去医院之前,姚乐珊真没打算吼那小子的。
可是,当她看到病床上那包着头,吊着腿,胳膊上还上着夹的病号时,她心底的那座小火山,终还是无可抑制喷发了。
“我说,李建铭你能耐了啊?六楼都敢往下跳?不想分手你早说啊!你现在把自己弄成这幅鬼模样,是要给谁看呐?”
其实,看到李建铭的第一眼,姚乐珊突然发现自己也会为他心疼。
这个与她同届的傻小子,从大一就开始盯上了自己,追了三年也就拉了几回手,连亲吻都不敢。
现在还为了她自杀,简直是作孽啊!
“珊珊,你生气了?”
“谁有功夫生你的气啊?你特么不是想死吗?你怎么不继续跳?”
骂着骂着,姚乐珊突然觉得喉头有些哽。
她不是真的想要咒他死,只是,一想到他现在受的这些个罪,她就觉得自己罪孽深重,罪该万死。
多好一男孩啊!
和自己谈了四个月的恋爱,就给整成了这幅模样,也不知道将来会不会落下残疾。
要万一他真残了,她可怎么赔得起?
“其实,我没想自杀的。”
落地的时候擦伤了脸,李建铭每说一个字都牵着脸疼,所以嘴的幅度都很轻。
那可怜兮兮的模样,终还是让姚乐珊忍不住叹了一口气:“没想自杀?没想自杀那你怎么躺这儿的?”
“那天,我正在楼顶上写生,后来张何那小子来找我,然后就跟我说起了你面试的事儿。”
话到这里,李建铭又小心翼翼地看了姚乐珊一眼:“知道我和你分了后,张何就一直对你有意见,那天他口气不好,说话也骂骂咧咧,我一急就和他吵起来了,一激动我就忘记了我还在楼顶,然后……”然后就,就这样了。
“……”
听到这里,姚乐珊突然就没了语言。
就算是分手了,李建铭也是一如既往的待她好。
其实,她又怎么会看不出来他的心意?
只是,他们俩终归是不合适的,早分晚分都是分,拖久了,对大家都不好。
想必李建铭也是看透了这一点,所以才主动提出分手的吧!
或者,他会这么做,只是怕自己太为难……
这么想着,她又想感叹了,多好一男孩子啊!
都是因为自己……
造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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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
和苏然对付着吃了一碗牛肉面后,苏然这个重色轻友的便直接撇下她去找男朋友逛街了。
姚乐珊独自一人,索性也没有坐车,直接双11路公交直接往回走。
正值深秋,枫林大道上,仿佛铺上了一层橙黄色的地毯。秋风一吹,枫叶发出哗啦啦的响声,好似在欢呼鼓掌。
失魂落魄地走在林荫道上,姚乐珊说不出自己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三年多了,她是真的想过要对李建铭好。
为此,她也努力过很多次,试着去喜欢他,试着去爱他。可是,到底是失败了,还连累人家遭了这么大的罪。
撇着唇,姚乐珊突然有种落泪的冲动。
她这种纯爷们性子的女生,很少有什么事情能让自己哭,可李建铭那个傻小子,那傻行傻样的做法,却又一次让她感动了。
李建铭啊李建铭……
我到底应该拿你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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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暗色的挡风玻璃,陆远风很容易便能看到独自站在街角落泪的女孩。
想起她那天的‘无礼’行为,他便很难在记忆中抹去她那张脸。
这么倔强的性子,他还真是难以想象,是什么事情才能惹得她梨花带雨。
深邃的眼眸牢牢锁定她的倩影,沉思间,竟然连母亲上车了他也未发觉。
察觉到儿子的失神,江谨芝敏感地问:“远风,看什么呢?”
“没什么,看到个熟人。”
面无表情地开口,即便在母亲的面前,陆远风给人的感觉,也依然只是淡淡的,拒人于千里。
“要下去打个招呼吗?”
听到儿子的话,江谨芝下意识的朝车窗外望去。
只是,环视一周,似乎也没有找到可能会和儿子认识的那种人的身影。
不过,倒是有个娇小的身影格外突兀……
因为江谨芝居然在自己儿子视线所及的方向,看到了一个蹲在街边哭泣的小姑娘。
儿子是看她?
江谨芝立刻回头盯着儿子的脸,似是要从他的脸上看出点什么,可惜,陆远风仍旧一脸淡漠,只飘飘然说了一句:“不用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人。”
闻声,江谨芝一脸怀疑……
真的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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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母亲的眼神,陆远风极自然地转了个话题:“小蔓怎么样?”
做母亲的,最担心的就是自己的孩子。
所以,当陆远风有意提到妹妹陆筱蔓时,江谨芝马上便接过了这个话头:“情况不太好,医生说不能再让她受刺激。”
点头,陆远风慢慢启动车子。
修长的指自如地握在方向盘上,脸上仍是那种淡漠到没有近乎没有表情的样子:“那就听医生的。”
“妈也不想刺激她,可那傻丫头非要和那个颜与同好,你说妈能同意吗?他们家连个像样的房子都没有,筱蔓嫁过去住都住不好。”
说着,江谨芝又叹了一声:“况且,那个男人还是个搞艺术的,工作都没有,我怎么能让女儿嫁给那样的人?”
其实,江谨芝也不是那种不开明的母亲,门弟之见虽有,但还不至于影响她所有对人的判断。
之所以不想女儿和那个男人好,其实也是担心女儿会受苦。
可怜天下父母心,她也不过是个母亲,一个爱着孩子的母亲,仅此而已!
关于颜与同的资料,在妹妹陆筱蔓第一次提到这个名字的时候,陆远风便已让人着手去调查过了。
倒也不是什么很差劲的人,只不过,以画画为生,生活潦倒了一点而已。
远风集团也算是财大气粗,他实在不觉得这一点对他们家来说算是什么大问题。
至少,在他看来,不过就是就是多办点嫁妆而已。
心里这么想着,陆远风也直接将自己的意见说出了口:“大不了,我养。”
“你养?那可不是多养一个人,那是一家子人。”
说着,江谨芝又长长一叹:“妈都派人查过了,颜家除了那个颜与同还算是正常以外,我看就没有一个正常人,爸爸糊里糊涂的,妈妈咋咋乎乎的,你说这样的家庭,我怎么放心让你妹妹嫁过去?”
越说江谨芝就越担心,以陆家的财力,多养一家人也不是什么难事。
只是,陆筱蔓是先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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