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路途颠簸,白子慕在车上轮流被三个哥哥抱来抱去,二哥和雷东川抢得最凶。
雷东川抱着不放,不满道:“哥,你上回还把小碗儿磕着了!脑门上那么老大一个包,你怎么还好意思抱他啊。”
雷少骁恼怒道:“那是我吗!”
雷东川:“我不管,反正我看着小碗儿的时候,从来没磕着他。”
“……”
这话还真没说错,雷东川瞧着莽撞,带着白子慕上树抓鸟下河摸鱼的,但还真的从未伤到过一丁点。
他把弟弟一直保护得很好,只在最初的时候让白子慕过敏了一次,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过了。夏天那会,天气炎热,小朋友出去一小会就被晒得小脸泛红,也是雷东川一直给拿着凉帽,白子慕不喜欢戴凉帽,他就摘干净的柳枝编成花环,戴在小孩头上遮挡太阳。
雷少骁想了半天,想不出一句能反驳的话,只能悻悻放手。
白子慕跟雷东川挤在后座上,两个小孩开始叽叽喳喳说只有他们能听得懂的话。
“哥哥,字典和钢笔的钱没用完,还剩下4块3毛钱。”
“我知道,我买完钢笔之后又在那家店里买了100根铅笔!”
“可是5分钱一根铅笔,哥哥的钱不够……”
“可以砍价的吗,毕竟买了那么多钢笔,老板也高兴,给你看,这么一大捆铅笔!到时候咱们把孙小九他们都叫来,大家伙一起分。”
“哇——”
……
雷家在开往乡下的路上,一路顺利。
而在东昌市制衣厂里,董玉秀也难得有了半天假期。【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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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
【说】
她在和金穗核对完制衣厂这个季度的账目之后,笑着道:“大家这个月都很辛苦,现在第一批牛仔裤已经赶制出来,可以略微松口气了,你从账上拨一笔钱出来,给大家发奖金。”
“哎!”
金穗应了一声,又笑着道:“玉秀姐,你也忙了一年了,今天元旦,你不给自己放一天假,好歹也放半天吧!我在厂子里看着,你先回去休息一下。”
董玉秀想了想,点头答应下来:“那好,辛苦你了,今天加班的工人算三份薪水,你也一样。”
她从制衣厂里出来,推着自行车出了厂子大铁门。
东昌制衣厂现在已经和以前完全不同了,现在有了厂房和库房,虽然还未完全按照规划图把房子全部建造好,但是已经初具规模,看起来很有几分大厂的样子。
董玉秀骑车从制衣厂回来,也没急着回家,而是去找了一个人。
她沿路问了吴金鹂家的地址,因为对方家里是跑长途货车的,问起来很好找,董玉秀一路找过去,敲门之后叫了对方出来。
吴金鹂瞧见她有些惊讶,问道:“董老板,是有什么事吗?”
董玉秀客气道:“厂子年底要发分红,这几日就结算出来,到时候麻烦你去制衣厂财务室领一下。”
吴金鹂立刻浮起笑容来,笑着道:“嗨,这么大点事,还麻烦你特意跑一趟,真是怪不好意思的,下回你给我打个电话,我自己过去就行!”
董玉秀点点头,又问道:“还有一件事,我想麻烦你。”
“什么事儿呀?”
“我生病那会我妈卖了一个金镯子,现在我手里也宽松了点,想去赎回来,但不知道那家店在哪里,还要麻烦你帮忙带路。”
吴金鹂想了想,道:“那人倒是好找,就是我怕金镯子不一定还在,这样吧,我先带你过去找找看。”
她在家里也没什么事,换了身衣服,带着董玉秀一路找到了当初购买董姥姥金镯子的那家店,那个刀疤脸男人是专门跑附近几个市收购金银的,因此并不在店中,这会儿店里只有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头在那敲敲打打,做些活计。
董玉秀去找的时候,那个老头翻了翻记录册子,摇头道:“已经融成金水了,喏,放在那边了。”
董玉秀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格子里是一个小小的金锭。
“你那镯子我记得,老金的绞丝金镯是吧?难得见到的老物件,保存的很好,就是老金里杂质太多,我融了之后去掉了快三分之一,所以现在看起来要小些。”
董玉秀想了想,道:“我再加一点金子,麻烦您和那金锭融在一起,打一个镯子,就跟您刚收回来的时候那样的绞丝金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