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刚才一直在算钱的白子慕:“……对。”
有人来喊他们,用当地话说了什么,只是在眼睛看到白子慕的时候那个半大的少年脸上红了下,很快跑了。
多杰道:“走吧,曲主任准备了饭,喊我们去吃。”
白子慕跟着他一路走过去,发现整个村落的人几乎有一个算一个,但凡遇到的都在看他,他刚开始以为是衣服脏了,还下意识拍打了一下,这几天实在是条件不允许,不让他不会让自己变得这么狼狈。
多杰看他一眼,咧嘴笑道:“别不自在,他们都是瞧着你漂亮才一直看。”
白子慕愣了下,抬头看到一个年轻女孩的时候,对方果然冲他笑了一下,然后躲回同伴中去了。
曲主任做了一桌饭,热情地请他们两个坐下吃。
桌上放着一盆松茸鸡汤,还有一些烤饼和糌粑,都是特意为客人准备的。
“松茸过了季节,只找到这些,下次早两个月来会有更多,你尝尝看!”曲主任有些不好意思道,“也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你,将就吃一些吧。”
白子慕连忙道:“已经很好了,东西很好吃,您手艺也很好。”
曲主任给他盛汤,看他喜欢吃,又把剩下的新鲜松茸切成薄片,用酥油煸得金黄,夹给他吃。
白子慕嘴巴叼,以前雷东川为了哄他多吃一点饭,也做过一些松茸汤,这一碗鸡汤虽然比不上雷东川的手艺,但是酥油煎松茸滋味却很不一样。白子慕还是第一次这样吃煎的松茸,不知道是不是当地采摘新鲜的关系,口味独特,带着奶香味儿,入口脆爽鲜甜,很好吃。
白子慕很久没吃到这么合口味的东西了,多吃了一些。
曲主任看他吃得多,很是高兴,一直笑个不住。
吃过饭,整个身子都暖起来。
他们在这里停留了片刻,曲主任和多杰说话,白子慕又去跟家里打了一次电话,除了十一局那边的人询问之外,暂时还没有雷东川的消息,不过听到雷东川带了车队入藏,他心里也安心许多。
他哥那脾气,要是他不见了,不管哪里都要翻个底朝天,这么个阵仗早晚都能遇上。
曲主任知道他们忙碌了好些天,很是感动,一再对白子慕道:“不要太劳累,年轻人,闷在屋子里不好,做生意的事嘛不在一天,急不得,让多杰陪你出去走走,活动一下!”
盛情难却,白子慕想着出去散散心也好,就跟多杰一同去了。
白子慕走得慢,他脚上的伤用了村落里的膏药,这些天休养下来已经快恢复了。俩人一边走一边闲聊,只是多杰放慢了脚步还是要走走停停,忍不住问道:“你以前,走得也这么慢?”
白子慕看他一眼,道:“我脚扭断了。”
多杰纠正道:“不是扭断了!是伤了,就,扭伤了一下嘛,休息几天就能好……你以前没有伤到过?”
“没有。”
白子慕慢慢跟上来。
他以前被保护的很好,一根手指都没有被伤到过。
多杰悻悻回头,嘀咕了一句“有钱少爷”,虽然这么说,但还是再放慢了一点步子。
多杰带了白子慕爬到一处小山上,这些小山上草木渐秋,站在高处可以眺望相隔不远处的一处湖泊,而小山迎风之处,系了五色经幡,正随风飘动。
白子慕站在山上,还在眺望远处雪山的时候,多杰就去了经幡那边,虔诚肃穆地拜了拜。
白子慕走过去,看到多杰在清理经幡周围,也帮了一下。
多杰让他也拜一拜,白子慕道:“我不太懂你们的祈福仪式,需要在心里默念谁的名字吗?”
多杰严肃道:“经幡挂在山顶之上,挂在垭口之间,它是祈求众生平安,世界上有那么多人,你怎么能只念一个人的名字?”m.166xs.cc
他说的太认真,白子慕忍俊不禁,笑着点头道:“好,我也为众生求。”
他双手合十,闭眼祈求。
不远处是白雪皑皑的神山,山谷里吹过的风带起经幡和隆达,一直飘向远方。
如若可以,他愿众生所求皆所愿。
愿平安。
愿慈悲心。
愿不再有离别之苦。
祈福之后,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白子慕觉得肩上都轻了一些。
多杰带他换了一条平坦些的路走下来,白子慕又一次看到了那个湖泊,问道:“那里是什么?”
多杰道:“哦,女神湖。”
白子慕却问道:“是淡水湖?”
多杰莫名其妙,看了他道:“当然是淡水,怎么了?”
白子慕又看了一眼,收回视线道:“没什么,就是觉得这里的水源非常好,环境也不错,有机会的话想去看看。”
多杰挠挠头,对他道:“那边有点远,你要去的话,明天我跟曲主任申请一下,开车带你过去,车子是公家的,我上次是借用,平时不能随便开出来。”他说着又感慨道,“要是有钱就好了,我们每个人都想买辆车子,不用汽车,摩托车就好,开出去多威风!”
白子慕浅笑道:“快了。”
“什么快了?”
“你的摩托车,我能让郎卡给你买,你信不信?”
“哈?!”
另一边,雪山。
一行车队行驶而过,路面颠簸,但他们的车辆经过加固改装,并未受到影响。
车队对这一段路程十分熟悉,避开了一些坑洼不平的地方,尽量保证车内的稳定。
车队中间一辆越野车上,前排副驾驶位置坐着的一个人正在低声跟后面的老板汇报,他全程低着头,不敢去看对方。
“……只抓到四个人,他们的东西扣下了,是一个黑色手提箱,其余的人跑得很快,没有能留下。”
后面坐着的男人半遮挡在阴影里,只能看到他身上穿着合身的大衣,衣领竖起一直遮挡到了喉结的位置,露出的小半张脸上下颌线清晰,唇角抿起,是一个严厉的弧度:“怎么回事?”
“本来人都扣下了,但是有几个对这边环境熟悉,他们半夜偷了一辆车,在铁丝网围栏那边撬开一个窟窿,晚上守夜的人没能发现,听到动静的时候那几个人已经跑了。”前面坐着的副手有些紧张,紧跟着回道:“但是也审出一些事,这两伙人不是一起的,一伙是来做生意的,另一伙打算黑吃黑,除了随身带着的那些零散现金和珠宝之外,最值钱的是两个黑皮箱,一个里面装着交易用的钱,另一个里面据说是一件价值连城的金佛。”
“箱子打开看了?”
“还没有,”副手微微抬眼,从后视镜看了一眼后面的老板,咧嘴笑道:“郎卡老大,咱们扣下的那个箱子一直等您回来打开,我掂量过了,比纸币沉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