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苏翰青心里一惊,暗道:“怀里狐仙能听到我心里所想,刚才我那些奇怪的想头岂不也被她知道了?”越想越羞愧,脸上不由得红了。
白狐忽问道:“公子,你刚才心里都想些什么了?我虽有听心之术,但那时正在运气疗伤,分心不得,自是没听到你心里想些什么!”
苏翰青闻言,心里一喜,暗道:“没被她听到最好了!”
白狐更加纳罕,追问道:“公子倒底想了些什么?难道不能被我知道吗?”
苏翰青道:“没想什么......”急于辩解,不由得脱口而出,忽然惊觉又急收口了。
白狐也似乎猜出些,故也不再追问了。
这时,车夫已然在外将马儿喂完草料,手里端着早饭正从殿外进来,用疑问的眼光看着苏翰青,道:“公子刚才是在与谁说话?是我吗?”
苏翰青装作若无其事地道:“没与谁说话,是在自言自语而已。”
车夫也未在意,就此带过去了。
看着车夫忙着早饭一样一样地摆放在草席上,苏翰青虽想起身相帮,但又怕惊搅了怀里运气疗伤的白狐,故一直躺着没敢动。
又听怀里白狐道:“公子,昨过这半夜的运气疗伤,我伤势已好了大半了。你毋须为我谨慎不动,尽何如常,我藏在你怀里不会有碍的。”
听其语气充沛,迥乎之前那般柔弱无力之神气,苏翰青心里大慰。经过昨夜之事,苏翰青心有余悸,恨不能马上离开这时在。当下挺身坐起,与车夫匆匆吃过早饭,便催着上路了。
马车出了崇山峻岭,便驰上了康庄大道,临近傍晚,已然驰距长安只余二三十里路了。这一天时在,那白狐一直都藏在苏翰青的怀里,一句话也没再说。
这时,车夫回头隔着车帘问道:“公子,这太阳眼见就是下山了,我们是紧赶着直奔长安呢?还是在前头客栈再住一宿?”
苏翰青急赶了一天的路,身上疲乏已极,却实怕那头陀再追来,寻思只要到了长安,便可无事了,遂道:“我们还是紧赶几步,到长安再夜宿吧!”
车夫回了声:“得了!”长鞭一甩,随着“吧”地一声脆响,车行更速了。
这时怀里白狐突然说道:“我不能随公子去长安,还请公子就此住车,我也该与公子分别了。”
苏翰青闻言一怔,心语道:“你还有伤在身,现在如何能走?”
忽觉怀里一动,白狐已然脱怀而出,又变回猫形大小,睁着一双萧盈盈的眼睛看着苏翰青,说道:“又经这一天来的运气疗伤,我的伤已然完好了,我们也该就此分手了。”
苏翰青听到与白狐即将分手,心里竟有些怅然与不舍,心语道:“我们还能再见吗?”
白狐道:“以后有缘自会再见!”语气也带有些许的惆怅与索然,随后又道:“公子不仅救我脱危,并还拼着身体受损助我疗伤,此等恩情我自铭心难忘,定当容后再报。日间我见公子脸有晦色,或因助我疗伤,以至身体受损,此行赶考恐难如意,怕还会有次大难,还望公子一切小心行事才好。”
苏翰青方点头应允,就听白狐道:“公子珍重,我去了!”话音未落,化作一道白光如闪般冲窗而出,窜出道边树林中,再一闪便不见了。
苏翰青不想她说走就走,心里纵有好多话想说,都没有机会了。急忙将头从蓬窗中探出,回望来路白狐消失的树林,却见日薄西山,斜阳影里,树林外现出白衣女子的身影,体态轻盈,貌美若仙,正是那白狐又幻回了人形。
却见那狐仙正自向自己招手,传音道:“公子一路保重!”车行正疾,忽转过一道山角,来路与那白狐都消失不见了。
苏翰青兀自将头探在窗外,怅然着望着来路,暗道:“她虽是修练百年的狐仙,既已修成人体,当也有人名。可相处这一夜一日下来,我竟还不知她芳名呢?”心里想着,越发的懊恼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