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都被染成了深红色,就像是一片波澜壮阔的红色海洋,十分壮观。
归巢的晚鸦,有时结成一个圆阵,有时三五为群,在天空中自在遨翔,从头上飞过去,一会儿没入暝色之中,依稀只听得几声鸣叫。
马车继续前行,暮色也越发的苍茫,天上已显出星星点点。
车帷里,楚天秋与柳如烟相对无语,而那丫环小兰却是有说有笑,一路上都未曾安静过。
车行神速,二三十里路,转瞬便到。这时就听外面那车夫又道:“前面马上就到站点了,一路上很是顺畅,比我想得快了许多。我们便在这站住下吗?”
丫环小兰闻言才见车外已是玉兔东升,疏星闪动,碧空云净,夜色幽绝。转眼见小姐柳如烟惆怅若失,有心再赶一程,以延她与楚天秋相处时间,可是夜里行车,多有危险,想了想,还是对车夫道:“我们便在这站住下吧!”
这时楚天秋忽道:“停车!我要在这里下车了!”因他忽然想到,若那苏舜在上一站没有等到自己,必料到自己紧赶到下一站了,若自己如此这般进站,岂不又她撞个正着,遂打算提前下车。
车夫闻言,急忙勒马停车。
柳如烟虽知与楚天秋既将分手,却不想就是现在,也稍觉意外,问道:“前面便到站点了,楚公子何不进站后再下车也不迟呀?”
楚天秋道:“我还想趁着夜色再多赶一程,顾就此分手吧!”一面说,一面掀帷下了车,然后冲着柳如烟揖礼,又道:“后会有期!”说完,手提着包裹,身形如飞,眨眼间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柳如烟没想到楚天秋说走就走,还那般快法,还想再与他说句话都没来得及,人已踪影不见了,惆怅地望着楚天秋消失的方向,不禁怔怔出神。
马车缓缓前行,车里那丫环小兰见柳如烟兀自怔怔发呆,遂问道:“小姐还在想那楚公子吗?”
柳如烟脸上一红,虽没言语,但也是默认了。
丫环小兰道:“小姐若与楚公子有缘,当还会相见的。何况明年便是科考之期,楚公子既是赴京赶考秀才,说不定那时你们就会相见呢!”
柳如烟幽幽道:“但愿如此!”
这时就听车夫说道:“那楚公子看似文质彬彬的,竟还有那般神通。今日若不是有他,我们三人恐早成妖蛇腹中之食了。”
柳如烟闻言想起楚天秋的神采风度,越发失落。
正行间,忽听车外响起一声清叱,道:“停车!”随即车便停住,又听那车夫怒道:“你拦我们的车作甚?”
车夫见已近站点,故将车速放缓,冷不防车前突见出现一人,张臂拦车,若不是他眼疾手快,将马及时勒住,说不定便将对方撞上了,当然心里又气又恼,遂又道:“黑夜里你突然跳出拦车,若是马车伤着你,却与我无干。”
车前那人冷冷地道:“这马车却如何能伤得了我?”随即又问道:“刚才我听你嘴里在说楚公子,不知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车夫闻言不禁一怔,细打量车前那人,月光下看得分明,只见对方身着一件青罗衣,头戴方巾,虽是男士装扮,却是明眸皓齿,声音又娇柔清脆,一听便知是女子。车夫心里本有气,但看出对方是个女子后,气也消了,说道:“我所说的楚公子却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与你又有何干?”
那人沉着脸道:“我哥哥与我走散了,我正在寻他,而我那哥哥也姓楚。你嘴里那楚公子是何模样,且说与我听听,看是不是我的楚哥哥!”原来车前这人正是女扮男装的苏舜。
那车夫见苏舜说话又冷又硬,不禁又被勾起火气,怒道:“我那恩人的样子我为什么要说给你听?看你也不是恩人的妹妹,我是不会对你说的。”
苏舜秀脸阴沉,目光如剑,冷冷地道:“你若不乖乖说出,惹得姑娘我火起,绝休怪我心狠手辣。”
车夫与苏舜的目光乍一相对,心里不由得打了个冷战,色厉内茬地道:“我便不说,你又能奈我何?”
苏舜秀眉一轩,隐显杀气,道:“本姑娘并不是吓唬你。只要我举手投足间,便会使你魂飞魄散,尸骨无存。若不想死,快告诉我!”说话间,双臂前伸,作出抓攫之势。一双柔荑玉手,却是黑气缭乱,邪光隐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