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风眼看性命难保,正自伤心欲绝,自怨自艾之际,待服下仙丹之后,竟奇迹般地好转了,欣喜之余,心里想道:“父亲和陈叔父受害皆因我而起,两人若因此而丢了性命,我更是万死难赎其罪。好在老天有眼,父亲和陈叔父有惊无险,竟然奇迹生还,而救活两人的却又是陈良。”一时五味杂陈,怔怔出神。
楚元和陈继风伤势既已痊愈,当下便下榻出屋,众家人见到主人安然无恙,欢声雷动,雀跃不已。
当下陈继风既见自身伤又无碍,便欲携夫人爱子告辞归家。楚元挽留道:“你又急着回家作甚?陆长林已然向我俩下了挑战书,距十五比擂之期也只剩下三天了。你们正可在一起好好商议一番,看如何应对才好。你若这么走了,我又向谁商量去?”
陈继风一想也对,遂息了回家之念。两人重坐厅上,一边喝荼,一边说话。
楚元忽脸有愧色地道:“陈兄,我实是对你不起,原指望着我两家能结成了亲家,亲上加亲,不料家门不幸,小女又做下丑事,而陈贤侄人品俱佳,小女已然配不上了,我更实是无脸再与你家谈婚论嫁,还望陈兄恕罪则个!”说完,起身向陈继风深深一礼。
陈继风慌忙起身还礼,嘴里说道:“楚兄又何必如此,虽说我两家结不成亲家了,但我二人的情义还在,难不成亲家不成,你也不与我做兄弟了?”他是自小看着楚玉娘和陈良一起长大的,对楚玉娘更是爱极,也一心想使两家结成亲家,谁知世事难料,突遭变故,可见前缘早定,也是强求不来的,心里不免甚是唏嘘。
楚元听陈继风这么一说,心里反感觉歉疚,苦笑道:“你我相交二三十年了,情深义重,无论如何也是割舍不断的。只是我……”
陈继风知他要说什么,忙即打断道:“这事便即过去了,休要再说。我俩还是商量如何应对那比擂之事才是。”
楚元听了,又叹了一口气,满脸的苦笑。
太湖双侠在当地颇具盛名,相交更广,两人因看过信笺之后,知道比擂之是自有仙人来助,心有成竹,故也未再撒英雄帖去请帮手。
可凭着太湖双侠的名头和声望,附近的英雄豪杰闻听与陆家比擂之事后,竟纷纷不请自来。有的径直投往楚家,有的投往陈家,却扑了个空,后又得知陈继风一家都在楚家,随又奔往楚家。
只两日间,前来助拳之人竟达十数人之多,其中还有几个名头极大之人,如“一指震江南”隋杰,“江上飞”吴逸天和“摘星手”周正等等。
楚陈二人见众人不亲自来,俱都感激不已,随即招呼家人扫榻设宴,款待来客,一时忙得不亦乐乎。
晃眼间到时十四,楚陈二人眼看前来助拳之人越来越多,识或不识,竟达四五十人,两人竟要陪客,又要商讨明日比擂事议,忙得团团转。
“一指震江南”隋杰与双侠相交莫逆,见两人忙得晕头转向,遂说道:“两位老兄的人缘极好,竟不请自来了这么多的贵客,可真让老弟我眼热呀!”随即哈哈一笑。
随杰年纪与双侠相仿,身体肥胖,大腹便便,走起路来脚下砰砰作响。大耳垂肩,一张圆脸常挂笑容,直如弥勒佛一般。
双侠情知隋杰为人仗义,最生情义,他能不请自来倒也不意外,可是一下竟来了这么多的人,双侠却是始料未及的。
楚元遂向隋杰笑道:“怕是隋兄也代我俩请来不少人吧?”
隋杰见他一下说中,亦笑道:“什么也瞒不过你的眼睛!不错,我却是自作主张代你二人请了一些人来,也只是几个彼此相近的朋友,你俩也都是相识的,但余下那些人却真得与我无关。”
陈继风笑道:“我俩与隋兄固然情深,但隋兄此举却让我俩无以报答了。”
隋杰将脸一沉,说道:“你我兄弟还说这些话岂不见外,我可生气了。”本想强装一会儿,可还是没能忍住,随即呵呵一笑,又道:“看你俩忙得不可开交,看我可能帮得上甚忙吗?”
双侠闻听忙说道:“正求之不得。”
隋杰道:“你俩自去忙你们的去,这些来客自有我招呼就是了。”
双侠欣喜不已,向隋杰抱拳致谢,已然二人转身去忙他事。正在这时,忽见丫鬟灵鹃急急过来,对楚元道:“老爷,不好了,小姐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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