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玉香笑道:“真是异数!这雪儿除了家师和我,除不许旁人接近一步,此时竟能与姊姊亲热起来,也是缘份呀!”
又说了一会儿话后,苏卿才知原来仙鹤与怪蟒大战之时,阮玉香正在别处游玩,并不知仙鹤的去处。只到仙鹤杀死怪蟒,吞了怪蟒内丹后,寻到阮玉香时,一声递一声地向她说了自己去处。阮玉香与仙鹤雪儿相处年久,故已能知兽语,这才骑着仙鹤重又回来。
说话其间,苏卿曾几次探问阮玉香的师承来历,可是皆给也设词避过,知她不愿将师承来历轻易示人,遂也不再问。
苏卿和阮玉香攀谈甚久,竟越说越是欢悦,渐渐地暮烟四起,暝色苍茫,四周景物尽陷沉暗之中。
两人相谈正欢,谁也不愿就此分手,又谈说了一会儿,一轮半圆不圆的月儿已然升起中天,月光下被,清亮无比。
两人一鹤正山头上谈得正欢时,忽见一道遁光从头顶自东往西,一掠而过,疾如电闪,其快无比,遁声轻微,几不可闻。遁光过处,后面拖出一条长长的光尾,如长虹经天,瞬间便消失不见。
阮玉香看到那遁光虽觉吃惊,还不怎样,苏卿却看见那遁光甚是眼熟,心里吃惊非小,暗道:“看那遁光飞过之人好似姊姊,可是姊姊与秋哥哥昨日刚刚完婚,两人新婚燕尔,且秋哥哥又未与她一起,就怎她一人来到这里了呢? ”虽觉奇怪,但又不愿与姊姊苏舜见面,遂也没再理会。
阮玉香又与苏卿说着话,却见她若有所思,心不在焉的样子,笑问道:“姊姊有心事?”
苏卿摇头道:“没什么!妹妹多想了!”口里虽如此说,但心里念着苏舜怎会到此。
当在这时,又听西边天际中传来轻微的飞遁声,一道遁光自西而东正向两人所在山头飞来,正是刚才飞过的苏舜去而复返。
苏卿见状,心里再无怀疑,咐道:“姊姊果然是冲着我来的,但此时我极是不愿与她着面,还是极早避去的好。”当下遂对阮玉香说道:“我虽与妹妹甚是不舍,但现在不得不走了,妹妹莫怪!”一面说着,一面站起,说声:“妹妹再行机会,再见了!”说完,放出天遁衣,一闪隐去身形,然后驾起遁光向东飞去。
阮玉香见苏卿去得如此匆急,心里也甚觉纳罕,及见她一晃便不见人影,去得又是无声无息,心里更是佩服。
就在苏卿刚刚飞走,从西边而来的那道遁光已然落在了山头上,两下相过不过瞬间工夫,月光下看得分明,果是苏卿。
阮玉香乍见苏舜一怔之下,脱口说道:“姊姊怎又去而复回了?”竟将她误认作苏卿了。直到说完,才发觉不对,见来人虽与苏卿面貌一样,但无论衣着和神形都迥处不同。
苏卿和苏舜虽然容貌相同,外人一般绝难认出谁是谁来,但近年来随着苏舜所练邪功妖法越来越深,神情大异从前,妩媚之中更含着一股煞气,与苏卿的清沌温和迥然相反,细看之下,便能分出彼此。
阮玉香乍见苏舜之下,误将她认作了苏卿,及见她眉目含煞,脸色阴沉,便觉不对,口里问道:“你又是何人?怎与卿姊姊长得如此之像!”
苏舜冷冷地道:“你识得苏卿?那丫头现在又哪里去了,快些告诉我!”
阮玉香初识苏舜,不知她为人,听她说话咄咄逼人,甚是无礼,心里渐渐火起,冷哼一声,针锋相对地道:“卿姊姊我当然识得!至于她去了哪里,我又为什么要告诉你。”
苏舜秀眉一坚,便欲发作,但转念一想,又强忍下怒火,口里说道:“我叫苏舜,乃是苏卿的亲姊姊,此来就专为寻卿妹而来,且刚才我从这里飞过时,好似见她也在这里,想必见我来后便避走了。你既识得卿妹,想必知道你去了哪里,望你能将去向告诉了我。”话气竟是又凄苦又悲伤。
原来苏舜今早见楚天秋出去后,直等到后午,仍不见回来,心知他定是舍已而去寻苏卿了,心里气急败坏,但在两方父母面前又不敢显露出来,眼看日头偏西,心里想道:“前晚自将卿妹激走后,便未再见她回来。此时秋哥哥刚与我完婚,便舍下我去寻她,真个气死我了!秋哥哥现下去了大半日,不知寻也未寻到卿妹?”心里越想越是气苦,不禁对苏卿更加恨之入骨了。
当下苏舜再也等不及,寻了个借口,便离了两方父母,也悄悄寻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