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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叔,你们别闹了,这也不能走,那也不能走,难不成要散镖”白灵有些急了,跺脚娇嗔道。
我、七叔相顾无语,走镖无路,天奈其何。
“啊”
正说着,方有德突然发出一声惨叫,倒在地上,脸色蜡黄,痛苦的扭曲起来。
“怎么回事黑子,打灯。”七叔急道。
赵黑子打开探照灯,顿时河滩上明亮了起来。
灯光下,方有德痛苦的掐着自己的脖子,瘦小的身躯蜷缩在地上,痛的直打滚,更为恐怖的是,原本他腹部的饿鬼疽不知道啥时候已经移动到了他的喉咙上。那张可怕的饿鬼脸模子,发出奇怪的阴笑声,让人毛骨悚然。
哇
方有德突然伸出自己的右手发疯似的往喉咙里塞,瞅那架势,恨不得将自己整只手活活吞下去。
“七叔,狗血来了。”赵黑子从一个小坛子里倒了一点狗血粉末,早碗里冲了水放在我手里,与七叔左右去按住方有德。
方有德双眼滴着血水,犹如一只疯狗般挣扎着,别看他身体已经被掏空,但力气却大的惊人,七叔与黑子竟然被他生生弹开了,怪叫一声,狂奔到河岸边。
“该死,这孙子的饿鬼疽发作了。”七叔骂了一句,也是束手无策。
方有德跪在地上,扯出老长一段舌头,痛苦的趴在地上。
因为长期没能进食,他的舌头灰黄的吓人,“哇”方有德开始吐血,殷红的血水从他的嘴里喷洒在地上。
让我无法理解的是,方有德像只狗一样,用舌头凑在血水里一通乱扫,嘴里发出恐怖的怪笑声。
白灵当场就吐了,我想去把方有德拉回来,却被七叔一把拽住了。
片刻后,方有德终于消停了下来,白眼一翻,晕死了过去。
赵黑子像拖死狗一样,将方有德从河边拉了回来,以防暗河里的水鬼、河怪作祟。
七叔打着强光手电,手指摩挲着鼻梁,站在血水前,凝神而视。
“无伤,过来。”
七叔叫我过去,指着地上的血水问,看出什么了
我捂着鼻子,强忍着腥臭之气,看了一眼触目惊心的乱迹,不曾想这其中竟然有端倪。
方有德并非发疯,还是中了术,他用舌头蘸着自己的血,在沙滩上乱扫了一通,粗一看,乱七八糟,但其实写的是冥文。
“七日之期,过期不候,生死天定,黄泉无信”
“哼,看到了吧,咱们不急,人家倒是急了。”七叔冷哼了一声,“看来有人想跟咱们玩玩,那咱们就奉陪到底。”
方有德的冥文肯定是来自半步多那位黑袍人,这是暗示方有德只有七天的寿命了,若是再不去找到黑袍人,怕是小命难保。
最让我气愤的是后面一句,这孙子放下话来,若是七天内黄泉镖局不能把方有德送到半步多,还不如关门拉倒。
气愤之余,我心里很是不安,这黑袍人修为当真可怕,竟然能隔着阴阳施术,这样的人在江东怕也不多。
“七叔,要不咱们就南下去找老蔡家借借道。”这趟镖看来已经是迫在眉睫了,我实在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阴司通往鬼门之路有九道,但阴阳殊途,并非每一条鬼路都为世人所发现,同时也并非每条都允许通行,这也是秦、蔡两家能独霸阴镖这行的原因。
“不行,蔡秦两家死对头,蔡家要知道你立新马,肯定得使绊子。”七叔咬着香烟,抬头望着天花顶,颀长的身躯充满了神秘。
在我看来,虽然七叔嘴里很少靠谱的话,又爱吹牛,但我对他却有种莫名的信任,这是来自内心底的一种力量。
“路是人死的,人是活的,我相信七叔一定能想到办法的,我爷爷说过,七叔是个很了不起的人。”白灵拉着我的手,清澈、明亮的大眼睛温暖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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