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人不会夺取香丹,因为普通的香坑,远不如这南须山邪气重,也没有这种血气去孕育,即便是有香丹,也难以在其他地方再孕生坑。
邓龙听我这么一说就明白了,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们叫我来偷血丹
他说这话的时候,神色有些古怪,或许是怕我看出什么,他装作摸络腮胡须,以避免内心的尴尬。
我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并没有说什么,我相信邓龙会有自己的决定,我不会去盘问他背后的雇主是谁,更不会去提防他。
他是一个很有童心,很单纯的小偷,我很喜欢跟这样的人交朋友。有些事说穿了,就没意义了。
看到了吗随着月光的照射,湖面上的血水正在溃散,我琢磨着到了子时,血水就该顺流而下了,到时候,就是入潭的最佳时机。
我向邓龙解释着,他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道:“秦王,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你的敌人,如同豹王这样凶残的家伙都那么佩服你。你身上有一种魅力,能吸引人,就像是自己的另一个影子,有种天然的亲近感。”
“你说对了,其实每个人都有心底最纯洁的一面,我只是真心待人,天下间无论人妖,没有绝对的恶,而征服他们最好的手段不是杀戮,而是仁义。东汉末年的刘皇叔,你知道吧,他颠沛流离,就是以仁为先,开拓了西川蜀国。”我揽着他的肩膀,有感而发。
邓龙挠了挠头,瞪着贼大的眼珠子看着我,“秦王,你咋懂这么多大道理,这都谁教你的啊。奶奶个腿的,咋没人教教我呢,要不然老子也不至于做贼了,当个大将军多好。”
我差点笑出声,同时心中却又同时升起了一股悲伤,“是我的七叔教我的,他是我最好的老师,我的亲人,一个大好人。”
“你这七叔真了不起,懂这么多大道理,难怪你走到哪,都有人心归附。对了,你那七叔他人呢让他也教教我呗。”邓龙有些激动的问我。
七叔没有教我太多的法咒,但他却用自己的行动,以及从我儿时起的每一句话,每一件事影响着我的一生。
我出道至今,经历了无数的阴谋诡计、陷害、背叛,但依然能坚持本心,来自心底最强大的力量,便是我有一颗受到七叔潜移默化影响的仁心。
七叔无论是对朋友还是敌人,几乎是一视同仁,他这一生有无数敌人,但他征服他们,除了有自身的神通外,更多是他那战无不胜的仁心。
至今想想,我当初还是太幼稚了,处处与七叔唱对台戏,待我领悟他的真意时,他却不在我身边了,下次见面也不知道何年何月了。
“他走了”我眼眶一红,头埋在草丛中,不敢再看月光,怕引起思念之情。
邓龙哦了一声,他以为我是有些困了,也不敢打搅我。
过了一会儿,他突然拍了拍我,“秦王,快,快看”
我抬起头一看,只见湖面上的水浪滔天,水底不断的翻腾着,像是有什么东西像是要冒出来一般,场面极其骇人。
燕东楼骑着白马,披风在湖面的飓风中飞扬,在他身边的兰松川与豹王、曹阳。
湖泊中的血水形成了一股旋转的水柱,四周的阴风大作,像是龙王出海一般,掀起的水花飞落在树上,顿时叶子被洞穿,足见水汽之强。
燕东楼神色肃穆,周身有金光护佑,抵挡着水汽。
但见他剑眉紧锁,显然也吃不准湖里发生的一幕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这时,一个黑色的长形之物,陡然从水柱中伸了出来,在湖面上猛烈的拍打了一下,顿时湖面如爆炸了一般,水浪掀起数十米之高,将岸上的营地尽皆浸湿。
不少士兵被水浪卷入了湖底,一闪而没。
“秦王,这,好像水里有妖魔。”邓龙吞了口唾沫,惊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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