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以央亡。
蔡文龙早已经习惯了,只是冷冷笑了笑,按照老规矩上了楼,来到了自己的客房,叫了酒水、姑娘打发时间。
他每日不回府邸,只是买醉,其实是他的求生之道。他很清楚,蔡东升的密探无时无刻不在监视他,将他打发去养马罢了,一旦发现他与任何人联系,都会采取极端的手段。
所以他索性也不与人来往,每日只是单纯的喝酒买醉,装作花花公子,蔡东升反而会放下猜忌之心,至少不会对他下手。
他虽然是蔡家本族人,但蔡东升真要是使点什么手段把他给了结了,旁人也说不得什么。
他曾想过离开蔡家,但又不舍这片江南乐土,更不愿蔡家就这么沉在蔡东升的手上。
正是这种复杂矛盾的心情,让他以及很多蔡家有识之士,整日陷入在痛苦、彷徨之中。
但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他们的存在如同一把悬在蔡东升父子头上的利剑,随时都有可能带来致命的危险。
”来人,上酒,把小红叫来给老子陪酒。”蔡文龙愁苦的喝了两杯酒,又觉的十分的无趣,大声喊道。
绣春楼的贵宾房服务是非常到位的,每间房门外,都有专门的侍者,随叫随到。
侍者走了进来,低头道:”蔡先生,对不住了,小红已经让客人给叫走了?”
”给叫走了,妈的,谁这么大胆,敢在这水神城里跟老子抢女人?”蔡文龙拍桌大叫道。
”好像是内城的张耀武大人。”侍者小声道,显然这个张大人有些来头。
蔡文龙剑眉紧皱,手心一动,酒杯应声而碎,玻璃扎进了手心,鲜血渗了出来,他闭上双眼用力深吸了一口气,冷声道:”如今狗一般的东西也得了势,反倒是骑到老子头上来拉屎撒尿了,妈的。”
”你退下去吧,再多给我上点酒。”蔡文龙双目一寒,擦了擦手上的血水,冷冷道。
侍者打了酒刚要上楼,却被我截住了,正诧异,李虎给他使了个眼神,连忙会意退了下去。
我端着酒水,与李虎上了楼,推开门走了进去。
门开了,蔡文龙一眼没认出我来,却是识得李虎的。
”李老板,你愈发是不会做生意了,难道你不知道小红一直是本将军的点子吗?莫不是欺我落了势?有心奚落于我。”蔡文龙目光森冷的看着李虎,冷冷道。
李虎忙作揖道:”将军乃天人,我岂敢开罪将军,只是那张耀武实在刁蛮可恨,将军息怒,小红没有,我专程找了个人来陪你喝酒。”
蔡文龙的目光这才落在我的身上,我脸上带着江北张望的人皮面具,但气度与眼神却并没有刻意隐藏。
蔡文龙自然知道我擅长伪装之术,透过我的眼神,像是看出了什么,但又不敢确认,当即站起身指着我,嘴唇打着哆嗦,”莫,莫,莫不是......”
我笑了笑,摘掉脸上的面具,现出了”重生”本面,上前大笑道:”文龙兄弟,许久不见。”
蔡文龙大喜,上前抓住我的手,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感叹道:”文龙不是在做梦吧,是秦王大人吗?”
我拍了拍他的手背,”兄弟没看错,正是我秦无伤。”
蔡文龙颤抖着握着我的手,眼中热泪盈眶,旋即别过头道:”秦王,文龙有负你的嘱托,未能保护好小姐,如今自身也是难保,猪狗骑头,羞愧难当,实在没脸再见秦王。”
我拉着他坐了下来,”凤凰落窠不如鸦,虎落平原被犬欺,兄弟万勿伤心,妄自菲薄。”
”秦王有所不知,自从南须山回来,原本小七的亲信杀的杀,调的调,蔡家正统也早就不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