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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哭,凯奈斯,现在放弃还太早。”索拉边用安慰的口吻低语着,边轻抚着他的脸颊,她对未婚夫的温柔,总会在他需要之时才会出现,“圣杯战争还在继续,凯奈斯,这是策略的结果,只要作为魔力供给源的我还在,lancer就还得继续遵守与我们的契约,我们还没有失败。”
“……索拉?”
“圣杯如果真的能实现一切愿望,那么它也能够治愈身体对吧,只要赢了就行,圣杯到手后,一切都会复原的。”
“……”
她的话给了凯奈斯莫大的鼓励与希望,未婚妻给予他的激励,比任何东西都能使他鼓起勇气。
但是——为什么此刻却有一股难以名状的不安像风一般,悄悄掠过了他的胸口。
不知是不是因为看到了他的疑虑,索拉露出慈母般的微笑握住了他的右腕,他的手无法动弹,手背上仍留着两道令咒。
“所以,凯奈斯……把这令咒让给我吧,我来带替你成为lancer的master,让我为你夺取圣杯。”
“不——不行。”他本能般立刻拒绝道,现在他所拥有的只剩下这令咒——绝对不能放手,凯奈斯的灵魂喊着。
看着露出莫名恐惧表情的凯奈斯,索拉像哄孩子般轻声细语道。
“你信不过我?虽然我没有魔术刻印,但好歹也算是索菲亚莉家的魔术师,作为阿其波卢德家的未婚妻,代行罗德·艾卢美罗伊之战有什么不对吗?”
“不是,但……”
话是没错。
确实,凯奈斯现在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今后很难亲赴实地参与lancer的战斗了,而且还会有像艾因兹贝伦这样在servant战斗时往一边的master身边安插暗杀者的情况,如果再被自己遇上就真的没命了。
索拉作为魔术师,其地位远低于凯奈斯,但圣杯战争中,也有像召唤了伊斯坎达尔的韦伯,以及似乎与caster缔结了契约的杀人鬼般的master,如果能采用合理战术,索拉想要取胜也不是不可能。
而要让servant乖乖听话,令咒是不可缺的,但是——
凯奈斯想起来了,初战结束的那天深夜,索拉看着lancer的眼神是那样热烈,她从未用这种眼神看过身为她未婚夫的自己,那种眼神,仿佛是在梦中般陶醉着。
如果她只是在欣赏一名美男子倒也算了,那不过是女人的小毛病,做丈夫的不应该揪着这种事不放,但lancer并不仅仅是一名美男子而已。
“……索拉,你觉得lancer会转而效忠于你吗?”
凯奈斯努力使自己用平静的语气问道,而索拉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他也不过是被召唤来参加圣杯战争的,和我一样追求着圣杯,就算改换了master,他也会为了他的目的应允下来。”
“不是……”凯奈斯在心中说道。
索拉或许并不知道,英灵迪卢木多·奥迪那并不是那样的人。
确实,英灵作为被召唤来参加圣杯战争的servant,并不是完全没有理由的,正因为他们想要实现自己的愿望,才协助自己的master共同参与圣杯的争夺。
所以master在英灵回应其召唤现身后,首先会询问他的愿望是什么,为什么想要圣杯、为什么回应自己——如果不能明确其缘由,双方便无法达成信赖关系,万一双方意愿相左,在得到圣杯的同时master便可能被无情的背叛。
所以,凯奈斯也早早地了解了迪卢木多的愿望,他问他如果得到圣杯,他想要实现什么愿望。
但英灵没有回答。
不,不该这么说,应该说他并不是拒绝回答,而是拒绝了凯奈斯的提问。
换句话说,就是“他不追求圣杯。”
不需要回报,只是想将召唤者作为自己的主人,完成自己身为骑士的名誉,这就是他的愿望。
无法理解,名垂青史的英灵们如果愿意屈就成为一个普通人的仆从,那么势必应该有相当的理由,无偿奉公之类简直会让人笑掉大牙。
但无论他怎样质问,他的lancer仍顽固地不愿撤回前言。
“只要能让我尽骑士之职就行了,圣杯留给master一人。”
lancer从始至终都在否定圣杯。
——回想起来,凯奈斯或许从那时起,就已经对这位与自己缔结契约的servant产生了不信任感。
怎么会有不要圣杯的servant呢。
那么,lancer就是在说谎了,他一定另有企图。
但那也好,那时凯奈斯这么想着,只要有作为绝对命令权的令咒在手,他就无法背叛,servant说到底只是道具,和普通器械没什么两样,道具的心里就算有秘密也无所谓,只要能乖乖听话就够了。
到昨天为止,凯奈斯都是这样以为。
如果他服从了索拉——如果相信了他当时的话——那么很明显,他一定有圣杯以外的企图,他是个绝对不能信任的英灵,毕竟他生前就有过那样的事,与君主的未婚妻私奔。他不就是个背信弃义的臣子吗……
“令咒……不能给你。”凯奈斯断言道,“令咒是与魔术回路不同的魔术,就算是现在我也能行使,我现在……还是lancer的master!”
索拉别有深意地笑着叹了口气,随着这声叹息,她脸上温柔的笑容也慢慢被剥落了。
“凯奈斯,看来你还不明白……你还不明白我们为什么必须胜利。”
啪嚓,仿佛枯木断裂的脆裂声响起。
索拉刚刚还温柔地握着凯奈斯的右手,但现在她轻松地折断了他的小指。
依然没有疼痛,但这份毫无知觉却更加深了凯奈斯的恐惧,随后,她将他右手剩下的四根手指也全都折断了,他毫无反抗。
“凯奈斯,我的灵媒治愈术还没法将令咒强行带走,只有在本人同意的情况下才行。”面无表情的索拉的语气和刚才一样温柔,随后,她仿佛在教导做了坏事的孩子一般,用平稳的语调接着说道,“如果你还是不愿意的话……那我只能把你的右手割下来了,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