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墨没好气地拍了拍他的脑袋,自己在这里和他道别,这小子倒好,只知道吃!
“那我明天临走前再来看你。”
白墨开口说道,可谁知,云岫却是有些不耐烦地收回了笑容,然后直接把白墨往边上推去。
“女人就是磨叽,干什么都是婆婆妈妈的,你走就走,别再来烦我就好了。”
云岫这个样子让白墨有些好笑,只得再次给了这小鬼一个大爆栗,冷然说道:“你个臭小子!”
没有他在旁边,以后没准真的会无聊呢。
再次深深地看了云岫一眼,然后对着安容越点了点头,而对方也回之一笑,示意叫她放心。
只是令白墨怀疑的是,风陵画居然也对着云岫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是好意还是幸灾乐祸那就不得而知了。
而待白墨离开后,云岫终于是软下了身子,就那么坐在花丛边,也不顾地上的泥土弄脏了衣服,一言不发了。
安容越走过去蹲下身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温和地开口:“怎么,不是说好去御膳房的么,饿不饿,伯伯带你去?”
云岫抖了抖肩膀,将安容越放在他肩膀上的手给抖掉,然后失意地摇了摇头。
“小爷不饿,你自己去吃吧。”
云岫将两只手臂端到了腿上,然后把脸放在手臂之上,一脸哀然的样子,根本不想刚才撵走白墨时的样子。
“你说姑姑去奇谭山要多久,一个月够不够,还有娘亲,她说会来看我的。”
蚊子似的声音从云岫的口中传出,安容越轻轻将手收回,然后站起身来,轻叹了一声。
说到底,云岫还是个孩子啊……
他也想过,这件事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谁都懂,但是这一次,他还是自私了。
正是因为云岫还小,所以他没有可以牵挂的另一半,相比之下,风陵画和云风华都不可以。
正是因为白墨和楚天月,而他,也有一直等着他的清音。
——
宫门口处,风陵画小心翼翼地看着虎视眈眈地白墨,只是长袖遮掩,没有人注意到他右手的拇指与食指正轻轻地揉捻着,明显是在计算着什么事情。
而白墨站在宫门处,不出也不进,俩人就这么对视着,这可吓坏了宫门处的一群侍卫。
只是这群侍卫都很识趣的做了睁眼瞎,完全把风陵画和白墨当成空气了。
“墨墨这么望着我,是被我的容貌迷住了?”
自恋!
白墨轻咳了几声,然后把目光移走,虽说有时候她确实被某人迷惑,但她也绝对不会这么承认的。
“岫儿的事情,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为何瞒着我?”
白墨说实话很不放心云岫,就像之前也不放小丫头是一样的,这两个粘着她的人一夜之间竟然都要离去了,她能适应才叫奇怪。
“我没有瞒过你,只是墨墨以前没有问过我。”
对于这样的说辞和理由,白墨显然不会满意,只是她刚想发火反驳,对方竟然又开了口。
“而且,虽然我们之前考虑过云岫继承人的事情,容越与风华也商量过,但事情还是没有定下来,本来是想等云岫从奇谭山回来后再继续考量……”
风陵画说到这里,微微停顿了一下,然后看向了白墨,说道:“但昨天的事情……是导火索。”
“所以,你杀了安玄麟,是有私心的?”
白墨面无表情的问出这句话,立刻让风陵画的笑容凝固在了脸上。
“你想让云岫留在这里,让事情直接尘埃落定,对么。”
对面的男子的笑容渐渐消失,一抹不安窜上了心头,原本好看的眉也都拧在了一起。
白墨依然不露半点声色,表情一直是淡淡的,根本看不出喜怒。
“墨墨,你听我说,就算没有云岫这件事,只要是是谁伤了你半分,我都不会放过他的……”
见白墨一直都没有任何的反应,风陵画脸上的不安更加浓郁了起来,跟刚才的样子判若两人。
白墨见某人还要开口解释什么,嘴角终于是忍不住浮现出了一丝笑意,然后笑容逐渐放大。
“呵呵……”
白墨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她不过是逗逗这个心思缜密的男人,就算他有私心又怎样,这私心不过是踹走云岫,想单独跟她在一起罢了。
这样的私心,不还是为了她么?
“既然是这样,你那么紧张做什么,我又没有说什么。”
白墨这句话一出,风陵画顿时松了一口气,得知是这小女子在故意耍他,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眉渐渐地舒展开来,那抹不安也慢慢褪去,白墨看着放心了的男子,不禁打量了一下他,然后笑着说道:“画画,你真可爱。”
刚好转的脸色又瞬间变黑,冰冷地目光扫向旁边的侍卫,果然没有一人敢发出笑声。
白墨也不禁点了点头,安陵的侍卫训练的不错,已经把聋哑盲发展到一定的境界了。
“墨墨再这般让我担心,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轻轻把白墨的头靠近,然后在她的额头上刻下一吻,这突出起来的动作,让白墨有点惊慌。
毕竟,这周围还有许多人呢。
而同时这一幕,却被一名紫裙女子看个了正着,只见她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思议。
洛灵本来是进宫另有打算的,当然这个打算是与风陵画有关,但她的马车刚停在宫门口,而她也正从马车上走下来,就看到了这样刺眼的一幕,让她感到心痛。
衣裙随着微风轻轻飘起,发丝轻扬,精致的面容带着一丝悲痛,而那两个人的眼中却只有彼此,她这样倾城般的佳人却似乎成了过往的路人。
她就静静地站在宫门处,离两人不过十米的距离,而白墨却是在风陵画放在她以后才看到洛灵的。
实在不是洛灵吸引她的目光,而是人家挡着正前方的路,她是不得不看到她。
“郡主,好巧。”
还记得之前在锦华路捉奸那回,她好像也是说的这句话吧,还真的是一点营养都没有。
洛灵只是轻轻地瞥了白墨一下,然后就把目光放在了风陵画的身上,眼神之中有些不甘,有些不解。
“墨墨,我们走吧。”
风陵画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洛灵一眼,只是侧头温柔地看着白墨,这三个人陷入了一个有趣的循环之中。
那就是白墨看着洛灵,洛灵看着风陵画,而风陵画单单注视着白墨。
“别呀,看着郡主怎么能就这么走了,我本来还想一会儿亲自登门拜访郡主呢。”
白墨笑的十分和蔼,就跟见到自己亲人一样,风陵画皱了皱眉,不知道白墨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可谁知,白墨的下一句话就立刻暴露了她的本性,更是令风陵画无奈的摇了摇头。
“就不知郡主欠我的十万两黄金,什么时候还我啊?”
风陵画就知道白墨在打着什么主意,但居然还是跟钱有关,他这是饿着她了,还是苦着她了?
更何况,现在竹林里的金银珠宝已经多的堆不下了,钱家百年积压恐怕都被云岫抽了个底朝天。
白墨此时此刻居然还在惦记着那十万两黄金,真是……
“云小姐真是好记性,我竟不知你是琉璃国云家的人。”
白墨一怔,随后立即释然,岫儿张锣打鼓的去钱家,扬言为姑姑报仇,恐怕现在全皇城都知道她的身份了。
不过,反正她也要离开了,身份暴不暴露已经无所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