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容儿急道:“不,不,龙哥哥不是傻瓜!他重情重义,怎么……怎么会是傻瓜?”
祝倾城冷笑道:“哼,重情重义,也得分个对象。纣老怪杀人如麻、两手血腥,跟这样恶贯满盈的大魔头讲情义,不是傻瓜是什么?”
陈敬龙忍耐不住,反问道:“既然如此,你怎么又不忍杀他?你对这样的大魔头还念着当年情义,跟我又有什么分别了?”
祝倾城一愣,怒喝道:“你……你说我是傻瓜?”陈敬龙笑道:“这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商容儿“扑哧”一声轻笑,急忙将嘴掩住。
祝倾城怒不可遏,魔杖向门外一指,叫道:“小子,跟我出来。我与你手底下见真章!”说着就要向外走。
商容儿急忙抱住她,劝道:“奶奶,他在山里长大,什么都不懂得,说话没有分寸。你看在我面上,别生他气!”祝倾城见商容儿身体无力,站立不稳,不敢用力挣扎,怒道:“你与他已经没有关系,我为什么要看你面上?”又对陈敬龙喝道:“小子,你敢不敢跟我打上一架?”
陈敬龙昂然道:“前辈,你是当今第一火系魔法师,我自然不是你的对手,打架么,我认输便是。可是,道理不能靠武力高低来定,否则,我大哥本领不弱,他所作所为岂不是比绝大部分江湖人都有道理?又怎会受千夫所指,万人唾骂?我是个山野少年,心思简单,只知道谁对我好,我便不能对他不起。我大哥虽然恶名昭著,但对我确是有情有义,我不肯对他不起,不肯背弃结义之情,难道这也有错么?我虽是初涉江湖,却也知道江湖好汉不能不讲义气,您是前辈高人,怎么反而不知?”
他本来不笨,只是怕人笑话,平常不愿多说话,此时被逼得急了,放开心胸,侃侃而谈,居然言词锋锐,咄咄逼人。
祝倾城怒极而笑,点头道:“好,好,我讲不过你,认输便是。你如此义气,姓祝的不配与你同行,咱们各走各的,再不相干!”见商容儿搂住自己,棉被滑落,连连打着寒噤,忙拾起棉被给她披上,喝道:“咱们快走,离这讲义气的江湖好汉远些,免得被人瞧不起!”
若是商容儿,听了陈敬龙的话,自然会胡搅蛮缠:“我是女孩,只能做好女,不能做好汉,便不讲义气,又有什么要紧?”甚至大打出手,逼陈敬龙承认自己有理;但祝倾城毕竟是成名已久的人物,虽然蛮横,却总不至像商容儿一样胡闹,因此不与陈敬龙纠缠,自认言语上说不过他。
商容儿见祝倾城身体微微颤抖,显是气的厉害,忙娇笑道:“奶奶,您怎么跟晚辈小子一般见识?去朱雀城还有许多路途,咱们必定得走些日子。龙哥哥惹您生气,咱们不能就这样算了。不如把他带上,一路让他端茶倒水、铺床叠被,侍候您老人家,算做惩罚,好不好呢?”说着扶住祝倾城胳膊轻轻摇晃。
祝倾城见她一付小女儿神态,斥道:“撒娇吗?这是我几十年前便用惯的伎俩,现在还会吃你这一套?”虽然这样说,但见她神情乖巧可爱,毕竟火气小了不少,跟着想起在小辈面前说出当年自己对付父母的办法,实在有份,脸上一红,火气更减,叹了口气,说道:“你说来说去,还是想跟他在一起。容儿,不是奶奶不通情理。这小子与纣玉清缠在一起,早晚出事。奶奶不愿你惹祸上身,所以不许你与他来往。”
陈、商二人这才明白问题所在。
商容儿奇道:“大哥出海去了,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回来。龙哥哥与他不在一起,会出什么事?”
祝倾城怒道:“什么大哥?不许乱叫!”跟着眉头紧皱,道:“纣玉清若不死在海上,终究还会回来。他仇家遍地,又身藏霸主奇牌,只要在江湖上一露面,必定引得无数人追杀。这傻瓜愚顽呆板,将来见人与他大哥为难,必定不肯置身事外。他又有什么狗屁本事了?与纣老怪为伍,抵挡无休无止的敌人追杀,早晚死无全尸!我只你这一个孙女,岂能让你嫁给这傻瓜,将来做寡妇?”她余怒未息,对陈敬龙看也不看,也不理会他叫什么名字,只以“傻瓜”称呼。
商容儿羞道:“什么寡不寡妇,难听得紧!”
祝倾城道:“你与这傻瓜混在一起,将来必定得嫁给他。他与纣玉清做兄弟,注定不能长命,他的妻子不是寡妇又是什么?你若嫌难听,趁早离他远远地,不然将来免不得被人这样称呼。我这便带你走,以后永不见他。”说着搂住商容儿肩头,要拉她离去。
商容儿急道:“不,我不离开他。龙哥哥对我很好,跟他在一起,我情愿做寡妇!”她情急之下,连称呼难听也顾不得了。但话一出口,随即想到,自己若做“寡妇”,便是陈敬龙已死,又怎能和他在一起,忙叫道:“龙哥哥不会死的。谁敢杀他,我跟谁拼命!”跟着又想起自己身体无力,连小孩子也打不过,如何同别人拼命?又叫道:“我去找爷爷帮我。”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