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龙听得聚精会神,见他稍停,立即追问:“他有什么目的?”
张肖喝口酒润润嗓子,一字一顿地说道:“他要将十三寨尽控掌下。”
陈敬龙愕道:“他……他有这样大的野心?”楚楚沉吟道:“以他一人之力,要将十三寨尽数收伏,可不是件容易事情。”
张肖摇头道:“他不是一个人。他还有外援,那外援,便是神木教主林正阳。”陈、楚二人一齐愣道:“什么?”连黄守家听到这里,也吃了一惊,愣愣地看着张肖,忘记吃喝。
张肖回忆一下,继续讲道:“汪明道作了陷龙寨的副寨主后,拼命拉拢人心,没用多长时间,陷龙寨的喽?便都视他为继老寨主之后,掌管陷龙寨的不二人选。在他地位稳定之后不久,老寨主便暴病身亡,给他空出了寨主宝座。那老寨主虽然年纪大了,但十分健壮,怎会突然得病?得了病后,又怎会连诊治都等不及,便即身死?依我猜想,老寨主不是得病,而是中了剧毒;那毒么,若不是汪明道所下,可实在找不出第二个人,具有下毒的条件和动机了。”
陈敬龙疑惑道:“你说他下毒,可有证据么?”
张肖摇头道:“我不是陷龙寨的人,陷龙寨老寨主死时,我并不在他身边,能有什么证据?再说,老寨主一死,汪明道便以怪病厉害,谨防传播为由,匆匆将尸体火化,就算别人心里怀疑,可也无处搜集证据了。我所说的,只是我根据常理进行的推测。”
陈敬龙皱眉道:“你只凭推测,便认定他不是好人,未免太过儿戏!”
张肖道:“如果只这一件事情,我确是不能认定他有所图谋,可是,他后来接二连三做出事来,却再也瞒不过我了。他作了陷龙寨主之后,常常下山劫掠,每次都能满载而归,惹得其他十二寨寨主十分眼红。”他说到这里,看向贺寨主,叹道:“我这兄弟的父亲,性情最是急躁直爽。他见汪明道每次下山,必能得手,便主动要求与他一同行动。结果,第一次联合下山,便中了官府埋伏,贺老寨主身受重伤,仗着身体强健,才勉强逃回山寨,向我这兄弟交待了几句话,便伤发身死。那汪明道却只伤了一点皮毛,连金创药都不用敷,便即好了。我得知事情经过之后,又怀疑起来,那次下山中伏,必定是汪明道安排的圈套;只是我当时想不明白,他是如何调动官府力量的。”
楚楚沉吟道:“贺老寨主中伏,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张肖尚在回忆,贺寨主已经接口道:“九年前。我记得清清楚楚!”楚楚看向陈敬龙,轻轻摇了摇头。陈敬龙心里明白,她是说:那时我父亲已经死了,可与这件事情无关。
张肖不知他二人心思,继续讲道:“那时我得蝴蝶寨老寨主看重,招为女婿,已经是少寨主身份……”陈敬龙听到这里,心中一动,暗道:“如此说来,蝶舞姑娘就是蝴蝶寨老寨主的女儿了。”想要询问,却终于忍住,听张肖继续讲道:“……我那时身份不同以前,常随着我岳父与其他山寨寨主会面。贺老寨主见过我几次,知道我有些智谋,以后又一定会接管蝴蝶寨,所以对我十分看重,让贺兄弟与我义结金兰,奉我为兄。他深知自己儿子心智不全,难以掌管山寨,重伤垂死时,便告诉我这兄弟,要他以后听我的话。
贺老寨主死后,我这兄弟接管飞熊寨,作了寨主。汪明道找个关照老友之子的借口,常到飞熊寨去指手划脚,岂图收买人心,将我这兄弟排挤出去,自己接管飞熊寨。那汪明道很有些才干,我这兄弟心思呆直,哪是他的对手?寨主之位风雨飘摇,险些便落在汪明道手里。我念着结义之情,全力助我兄弟稳住阵角,又动些心机,让我兄弟干出几件大事,让飞熊寨的喽?们对他心悦诚服,寨主地位方才稳定下来。汪明道见未能得逞,又将心思动到我和我岳父的头上,想一举将我二人除去。我二人一死,我这兄弟没了靠山,也必定难以维持,他便可以同时接管蝴蝶、飞熊两座山寨。他这算盘打的极精,可惜我早已对他怀疑,岂能轻易中他圈套?
他主动邀我岳父一齐下山劫掠,还特意叮嘱,要带我同去。我料到他必有诡计,事先做好安排。等我们下山,果然又中官府埋伏。我放出响箭,事先安排的蝴蝶寨接应人马杀出,贺兄弟也带着飞熊寨喽?杀出。我们三路人马,内外夹击,打得官兵溃不成军,汪明道的奸计就此失败。我借着官兵退却之势,带人冲进官兵营地,将粮草辎重抢掠一空。守营官兵与败退官兵自相冲撞,乱做一团,根本无力抵挡,我们几乎没有伤亡,轻易便得到许多物资,可谓大获全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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