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彪越奔越近,转眼已离三人不及百步。他见楚楚不住拉扯陈敬龙,便叫道:“你们离了马匹,还逃得了么?不要浪费力气了!”说罢哈哈大笑,十分得意。
笑声未歇,忽听山侧有人喝道:“什么人吵闹不休,扰人清静?”陈敬龙、楚楚、高天彪三人都没想到这荒野之中会有别人,闻言都是一愣,齐齐转头看去,只见那小山旁边转出两条人影,一灰一白,快步向陈敬龙所在位置走来。
高天彪见有旁人,微一寻思,放慢脚步,缓缓前行。他奔行许久,已经疲累不堪,此时不知来人是敌是友,所以缓行休息,回复些力气,以防有变。
那两条人影步履轻快,片刻便到陈敬龙身旁。穿灰衣的问道:“你们是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陈敬龙向他脸上仔细一看,登时大喜,叫道:“武兄,原来是你!我是陈敬龙,你还记得吗?”
那灰衣汉子不是旁人,正是那个以打柴为生的武技高手武全。他在蝶舞楼武技大会上与陈敬龙交过一次手,二人相互佩服,颇有惺惺相惜之意,只是当时陈敬龙内伤复发,二人匆匆分手,无缘深谈。
武全闻言一愣,愕道:“你说你是谁?”陈敬龙急道:“我是陈敬龙啊,你不认得了?”楚楚插言道:“我家公子,是易过容的。”陈敬龙这才省悟,自己脸上涂黑,又粘了假须,难怪武全认不出来;忙道:“蝶舞楼较量,我十一招换你两斧,因你相让,所以打成平手。武兄,还记得么?”
武全听他说出当时情况,这才确信此人真是陈敬龙,喜道:“陈兄弟,你怎会深夜来到这里?为何要装扮成这副样子?”
陈敬龙急道:“有人追杀我……”话未说完,高天彪已到近前,喝道:“不相干的人快些闪开。江湖恩怨,闲人回避!”他见武全一身粗布短衣,神情质朴,只当是普通农人,因此不放在眼里,喝他让开。
武全皱眉道:“看你横眉立目,想必不是好人!就是你追杀陈兄弟么?”他身边那白袍者轻轻拉他衣袖,轻声道:“师兄,他……他样子好凶,咱们别惹他吧!”这人十八、九岁,面白如玉,唇似涂丹,长相异常俊美。他从到了这里便默默站在一旁,十分斯文安静;此时说话,声音轻柔,神情腼腆,竟好似女孩子一般。
高天彪听武全说话,正要发作,又听这白袍少年说话,登时怒不起来,大笑道:“哈哈,这个兔公子美得紧呢!你不要怕,我不会伤你。这样吧,你以后跟着我好了,别人欺负你,我帮你出头,好不好?”说罢眼睛色迷迷盯在那少年脸上,不住打量。
这高天彪四十多岁,骨格粗壮,一脸横肉,长相颇为粗野丑陋;此时故意在脸上摆出温柔神情,让人颇觉恶心。
那少年羞的满脸通红,将半个身体缩在武全身后,垂头嗫嚅道:“我……我不是兔公子……”声音细若蚊蚋,几不可闻。
武全听高天彪说话,不由大怒,喝道:“你这样无耻,肯定不是好人!你要杀陈兄弟,我可不能不管。”边说边从腰后摸出一把斧头,斜跨两步,横在陈敬龙与高天彪之间。他一移动,那俊美男子少了遮挡,急忙将头垂着更低,几乎就要扎进胸膛,竟比新娘子还要羞于见人。
高天彪见武全摆明要插手,怒道:“老子是赭狮帮主高天彪,你敢管起老子的事来,活得不耐烦么?”钢刀一摆,就要动手。
陈敬龙喝道:“且慢!姓高的,齐若男是我救的,你要杀人,只管找我,别滥伤无辜!”转对武全道:“武兄,你与此事无干,没必要枉送了性命,还是走吧!”他此时已从乍遇援手的惊喜中冷静下来,仔细寻思,武全武技虽然极强,但仅凭武技,只怕抵不住高天彪的浑厚斗气,因此劝他离开。武全以前说过自己并不精于斗气,难与高手相抗,陈敬龙是知道的。
武全微微一愣,愕道:“他很厉害么?”随即笑道:“他能逼得你逃命,自然厉害!不过,他要伤我,只怕也不很容易。陈兄弟,你不用担心!”转对那俊美少年吩咐道:“师弟,你扶我朋友离开一些。我来会会这个什么狮子帮主。”他从不行走江湖,因此没听说过赭狮帮的名头。
那少年轻声答应,上前扶起陈敬龙,退到十步开外,想了一想,又去将齐若男抱开。
高天彪见武全不肯退避,很有些意外,纳闷道:“你这汉子,什么来头?”武全冷笑道:“我只是个打柴为生的樵夫,在江湖上没有名号。你要打便打,不打便走,多问什么?”随随便便将短斧提在手里,岔腿而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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