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高天彪过于托大,被陈、齐二人抢了先机,在二人连环进击之下,一时劣势难转,终于被击中一招;此时再次出手,他已不敢轻视二人,一柄刀舞的虎虎生风,向二人狂劈乱砍;刀上黄晕浓重,每次劈出,都异常沉重。
陈、齐二人兵刃与其钢刀一撞,立被荡开好远,难以连续进击,转眼便落在下风。幸好高天彪刀风猛恶,波及范围甚广,那些赭狮帮众怕被误伤,不敢插入战团,只能在一旁呐喊助威;陈、齐二人不用顾忌旁人,集中精力联手对抗,一人遇险,另一人便全力相助解救,同仇敌忾,这才勉强支持。
陈敬龙越斗心中越急,暗自寻思:“实力相差悬殊,再斗下去,别说杀他,便是自保也成问题。一帮之主,果然了得!今夜要想活命,除非那欧阳胆小鬼全力出手,可是……可是又没办法让他壮起胆子,这可如何是好?”心中慌乱,精神稍分,招架更加吃力。
楚楚在旁观战,又是担心,又是焦急,连连催促欧阳莫邪睁开眼睛出手相助,那胆小鬼却只是不敢。楚楚急了,在他头顶乱抓、肩头乱咬。欧阳莫邪痛叫连连,痛哭流涕,却死也不肯睁眼。
再斗三十余招,高天彪打的顺手,攻势愈猛,陈、齐二人越发支持不住。高天彪猛力一刀劈下,陈敬龙举枪格挡,一时运力不足,竟抵不得对方力道,被震得一跌坐倒。高天彪放声大笑,挥刀震开齐若男攻来的一刀,随即转刀向陈敬龙当头劈下。陈敬龙不及起身躲避,只能勉强举枪招架,心中却知:“我抵不住他沉重斗气,这一刀劈实,我绝挡不住,有死无生!”齐若男钢刀被震开数尺,急切间收不回来,解救不及。
楚楚惊恐交集,尖声大叫,挥掌向欧阳莫邪俊脸上乱打乱拍。
危急关头,齐若男忽地一声大叫,松手放弃钢刀,合身扑上,将高天彪右臂死死抱住。高天彪这一刀登时劈不下去,急挥手臂想将他甩开,哪知齐若男咬紧牙关,死不松手,居然甩他不脱。
高天彪怒哼一声,左手握拳击向齐若男肋下。齐若男土系斗气也算不弱,这一拳击实,死是死不掉的,但以高天彪的力道,断上几根肋骨却在所难免。
陈敬龙大急,跃起身来,挥枪往高天彪左小臂砸去。高天彪左手翻转,抓住枪身用力一夺,陈敬龙拿捏不住,短枪登时脱手。他怕高天彪反枪去刺齐若男,情急之下,有样学样,也像齐若男一样合身扑上,将高天彪左臂死死搂住。
此时齐若男与陈敬龙各搂一臂,怕高天彪起腿来踢,又各用双腿将其一腿绞住;二人情形,直如两只无尾熊一般,死死吊在高天彪身上。高天彪空有一身浑厚魔力,此时却全无半点用武之处。三人双臂双腿都不得自由,谁也伤不了谁,一时陷入僵局。
本来是江湖人打斗,有招有式,攻守分明,忽然间变成纠缠一处,只以蛮力搂抱、挣扎,直如地痞无赖打架一般,实是大出众围观者的意料。本来旁观者人人紧张,此时见了场中情形,却不禁都感觉有些好笑。
高天彪用力扭动,对众赭狮帮人怒叫道:“你们都是死人么?还不快来帮忙?”话音未落,却见一人急冲而来,挺剑便刺,只不过刺的不是陈、齐二人,却是高天彪自己。
那人一身白袍,背上还负着个如花似玉的女郎,不是旁人,正是江湖第一胆小鬼加江湖第一鼻涕虫欧阳莫邪。原来,他被楚楚打急了,终于顾不得害怕,睁开眼来;正巧看到高天彪挣扎不脱,机会难得,当即冲上攻击。
高天彪无法移步闪躲,见软剑当胸刺来,大骇之下,急挥右臂,将齐若男挡在胸前。
眼看剑尖就要刺中齐若男身体,欧阳莫邪却不收剑,继续前冲,手腕微转轻抖,那软剑忽地弯成半圆形,如一条光华灿烂的银丝带一般从齐若男身侧绕过,斜斜刺入高天彪右肋。
高天彪的土系魔力虽能护体,却哪抵得住欧阳家无坚不摧的锐金斗气?这一剑直刺入四寸有余,若不是变招绕过齐若男,力道大减,这一剑非将他刺个对穿不可。
高天彪高声惨叫,疾挥双臂。他此时重伤情急,力气突然暴长,陈、齐二人再搂抱不住,齐被甩脱,双双跌落在地。欧阳莫邪正要追击,高天彪左手猛挥,将短枪迎面丢来。欧阳莫邪急忙侧身闪过,微一耽搁,却见高天彪一手捂肋,狂奔而去,已经逃远。
他这一逃,那些赭狮帮众哪还敢再做停留?纷纷跟着逃去。此时不用帮主命令,人人争先恐后,都将奔跑能力发挥到极至,转眼间已经尽数失去踪影。
陈、齐二人从地上爬起身来,转头四顾,见再无一个敌人在场,不禁齐松口气。
楚楚从欧阳莫邪背上下来,急急问道:“公子,你受伤没有?”陈敬龙摇头道:“我没事。”问道:“齐兄,你怎么样?”齐若男笑道:“我也没事!”微一寻思,又道:“陈兄弟,且不说你以前舍命救我,只这一次咱二人同心协力,对抗强敌,情份就远非寻常朋友可比。咱们齐兄、陈兄弟的称呼,未免显得有些生分,不如你以后直接叫我若男,我也直接叫你敬龙吧。”
陈敬龙踌躇道:“那怎么可以?你比我大,我当然应该称你为兄。”齐若男皱眉道:“你……你真的那么看重年龄么?”语气低沉,颇含忧虑。陈敬龙忙道:“当然不是!既然……既然你不在乎,我就放肆一回。”微一迟疑,叫道:“若男。”齐若男展颜笑道:“这样听来,舒服多了!”顿了一顿,叫道:“敬龙。”陈敬龙急忙答应。二人相视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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