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龙目瞪口呆,心中暗叫:“大哥是这样一个人?这怎么可能?”愣了半晌,方问道:“你……你确定那书信是大哥亲笔写的么?”
白发女子叹道:“我跟他在一起时间不短,对他的笔迹熟悉的很。那信确是他亲笔所写,绝不会错!”
陈敬龙暗道:“如此说来,大哥有时间留下书信,那么中了剧毒、受人攻击、仓惶逃命等事都是假的了!他为何编出这些谎话骗我?”急问道:“苏姑姑,那书信可还在么?能不能给我看看?”
白发女子摇头道:“早就不在了。洪断山知道纣玉清寡情薄幸,弃我而去,愤恨难当,命人将那书信送给了纣玉清的师父,还另附一书,请他清理门户。”
陈敬龙心中恍然:“难怪大哥的师父会相信洪断山,有大哥的新笔信作证,他又怎能不信?他教养大哥多年,当然认得大哥的笔迹!”问道:“他离你而去,后来又怎样了?”
白发女子寻思一下,脸上忽地掠过一丝红晕,但随即眼中涌上雾气,似是想起了极难过的往事,颤声说道:“后来……后来,我发现怀了他的骨肉……”说着向苏忆清看了一眼,继续道:“……从纣玉清离去的前几天起,我便总是困倦,不然那晚也不会睡的那样沉,连他何时出房的都不知道了。当时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直到他离去之后,我羞愤交集,大病一场;洪断山请医生来给我瞧病,才看出我是有了身孕。”她说到这里停住,轻叹一声,摇头苦笑。
陈敬龙已经猜到苏忆清是纣老怪的骨肉,此时听她再说,也不感觉奇怪,暗道:“大哥离开时不知道她已经有孕,所以见到小婴儿时,以为是洪断山的骨肉。这可是冤枉洪大侠了!”急于知道后面的事,追问:“后来怎样?”
白发女子叹道:“我被那薄情汉抛弃,羞愧伤心,本想一死了之,可孩子是无辜的,我既然知道有了身孕,便打消了自尽的念头,一心只想把孩子生下来,扶养长大。我一个未婚少女,却有了身孕,哪里有脸见人?洪二哥知道我无处可去,便将我带回家来,安顿在洪府住下。后来,我生下一个男孩儿,便是忆清了。”她说起旧事,不知不觉又用起了当年的称呼,不再叫洪断山为“洪大侠”,而称其为“二哥”;当年他们三人中,她年纪最小,便称纣老怪为“大哥”,称洪断山为“二哥”;这些事陈敬龙虽不知道,但知道她所说的洪二哥必是洪断山无疑,却也不用多问。
陈敬龙道:“我不是问这个,我是问,后来大哥来洪府找你的事,你知道么?”
白发女子脸上忽地血色尽褪,苍白如纸,眼中露出惊惧惶恐之色,颤声道:“我……我险些死在他手里,又怎能不知?他离去之后,一年多的时间里杳无音讯,我只当他已经将我忘记了,谁知他又会突然出现!那一晚,我抱着孩儿在院中乘凉,洪二哥在旁陪我说话解闷,忽然他脸色一变,猛将我抱起飞身而退;我不知他为何如此举动,正在纳闷,却见方才我们站立的地方,从地下接连窜出几条火蛇;我认得,那是火系魔法中极厉害的一招,如果不是洪二哥感觉出魔力在地下传送时的波动,及时抱我躲开,以我自己的那点儿微末本领,是绝难躲过魔法偷袭的!洪二哥将我救开后,便跃出墙外,去追击偷袭者,等他回来,我才知道,原来偷袭者正是那负心汉!”
陈敬龙心中琢磨:“大哥说过他曾出手偷袭洪断山,可没说要杀自己的妻子。是了,洪断山与大哥的妻子站的很近,地下有魔力传送过来,急切之间,谁能分清是要对付谁的?他们必定是误会了。不过,此事无证无据,我可无法替大哥分辩。”忙问:“大哥又没有要杀你的理由,你们何以断定他发出魔法,是要杀你?”
白发女子冷笑道:“他没有理由么?哼,他是名门侠少,很看重名声的,我被他抛弃,又生下他的骨肉,如果传了出去,他岂不要身败名裂?他想杀我,自然是要斩草除根;我如果死了,就算别人知道这件事,但死无对证,又能耐他何?我……我原来当他只是负心薄幸而已,万万没有想到,他会如此狠心,竟想杀我灭口!”
陈敬龙听到这里,已经明白大概,暗自寻思:“难怪洪断山和祝倾城提起大哥时,都曾说他荒淫无耻,在他们的眼里,大哥诱骗少女,将人抛弃后又想杀之灭口,实是罪无可恕!大哥对我说的那些,究竟是真是假?这其中是误会,还是另有隐情?不行,我要找大哥问个清楚,如果是有误会,我当尽力从中调停,让双方明白真相;如果是大哥骗我,我……我非杀了这无情无义的奸贼不可!”一时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即见到纣老怪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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