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玉,自以为人家不曾觉察,哪知人早就发现了;雨梦跟踪的本领未必比我高明,尚自高颇有机智,又怎能发现不了?不好,雨梦有危险!”想到这里,登时心焦如火,急忙发足狂奔,尽全力赶回城去;至于路上行人的惊诧目光,却顾不得了。
等进了城,不知到哪里寻雨梦去,只得先回事先约好碰头的客栈瞧瞧再说。
离得老远,便见一个人白裙如雪、身背铁弓,立在客栈门前左顾右盼;不是雨梦是谁?
陈敬龙见她安然无恙,不禁大喜若狂,疾奔过去,叫道:“雨梦,你没事么?”雨梦喜道:“陈哥哥,你回来了!”迎到跟前,忽地愣道:“你受伤了?要不要紧?”急忙查看他身上各处伤口。
陈敬龙笑道:“没事,都是皮肉之伤,不碍事的。你回来多久了?”雨梦道:“回来好久了,见你始终不来,可把我急坏了!你……你跟人动手来着?”陈敬龙顾不得述说自己的事情,急问:“你跟踪那独臂人,没被他发觉么?”雨梦道:“没有,顺利的很。他去了……”陈敬龙忙道:“咱们寻个安静地方再说。”拉着雨梦走进客栈,要了最僻静的一间房。
二人在房中相对而坐,陈敬龙道:“现在说吧,他去了哪里?”雨梦道:“你离去后不久,那独臂人便也离开。我远远跟着他,看他进了好大一座府邸的后门。我寻人打听得知,那是和顺王爷府。”
陈敬龙喃喃道:“果然!如此看来,他们所说的王爷,便是和顺王爷无疑了!”雨梦纳闷道:“陈哥哥,那独臂人是谁?跟咱们有什么关系?和顺王爷又是谁?”陈敬龙忙将尚自高身份、自己追踪银玉的过程、逼她说出来历等事说明。
等他说完,雨梦脸上微微变色,惊道:“如此说来,不日血族进犯,战争不可避免了?”陈敬龙沉吟道:“恐怕是免不了的!”
雨梦皱眉寻思一会儿,问道:“陈哥哥,以你之见,两族大战,最后哪族能赢?”陈敬龙立起来,在室内缓缓踱步,思索半晌,道:“朝廷现在还不知血族即将入侵的消息,一旦打起来,以无备敌有备,仓促应战,岂能不败?”
雨梦见他眉头紧锁,满脸忧色,忙开解道:“陈哥哥,你也不必太过担忧!轩辕族地广人多,绝非小小血族可比。血族早期或许能占些出其不意的便宜,但时间稍久,两族对峙,拼起实力,血族还是非败不可!”
陈敬龙道:“我最担心的,倒不是血族正面入侵,而是轩辕族内部的奸细!尚自高是血族奸细无疑,若只他自己,倒也不至掀起什么大风大浪,可怕的是,他背后还有一个位高权重的和顺王爷。听尚自高与银玉的谈话,和顺王爷分明要有所举动,与血族入侵相应合。朝廷毫无准备,被人里应外合、内外夹攻,必定难以支持。一旦朝廷垮掉,轩辕族纵有无数义勇之士,但群龙无首,也终究是一盘散沙,如何能与血族大军相抗?”微一停顿,又叹道:“我居然忘记逼问银玉,她们所说的王爷究竟在准备什么大事,真是糊涂!”
雨梦道:“现在想起这事,也还不迟。那银玉被你打成重伤,行走缓慢,现在必定不曾走远。咱们立即去追,兴许能追得上!”
陈敬龙喜道:“不错!咱们快去追赶,逼问她和顺王爷的阴谋!”说着走向门口。雨梦忙立起身,跟在他身后。
陈敬龙伸手正要打开房门,却听外面客堂里“稀里哗啦”一阵大响,似是倒了许多东西,跟着听一人喝问:“你说是不说?”接着是那店小二的声音,颤颤巍巍,显是惊惧已极,说道:“我说,我说!背着弓箭的白裙女子在走廊尽头右侧的那间房里。”
陈敬龙一惊,愣道:“找咱们的?是谁?”“背着弓箭的白裙女子”自然是指雨梦,而“走廊尽头右侧的房间”正是陈敬龙与雨梦现在所处之地。
他话刚问出口,又听外面“砰”的一声,同时店小二长声哭叫,似是被人打了一记,跟着脚步纷杂,许多人快步向陈、雨二人房间走来。
雨梦惊道:“来人似敌非友,陈哥哥,快离门远些!”陈敬龙急忙向后跃开。
刚刚站稳,只听一声大响,房门被人大力踢开;门外站着十余名彪形大汉。当先一人朗声笑道:“美人,你跟踪我许久,究竟有何岂图?你这同伴,又是什么人?”
那人一袭白袍,左袖空荡荡贴身垂落;挺胸腆肚,神情洋洋自得;正是尚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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