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若男问道:“孟叔叔,外面情形如何?”
孟东精神大振,眉飞色舞、连比再划地讲道:“回禀帮主,咱们赭狮帮一到,嘿,那真是如汤泼雪,所向披靡!那些江湖败类虽然悍勇,但各自为战,终是一盘散沙;咱们帮众结队而行,几番冲突下来,将他们冲的稀里哗啦、乱七八糟。嘿,自从老帮主去世,咱们赭狮帮成了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平日里见了江湖同道,连头都抬不起来,何曾有过这等威风?这一场大战,直杀的人头滚滚、血流成河……”
齐若男笑道:“孟叔叔,你说话才真是乱七八糟!我问你现在情形如何,你说这些打斗过程做什么?”
孟东一拍脑袋,笑道:“好久不曾这样痛快了,一时兴奋不能自已,说话也便糊涂起来!”微顿一顿,正色回道:“乱党死伤大半,溃不成军,已经败退;大内侍卫正在追袭剿杀,料想用不多久,便可清剿干净。在外面的帮中兄弟,正按帮主吩咐,清除身穿带标记大内侍卫服的叛贼,应该也快清除完毕了。我见胜局已定,无须担心,又惦记帮主安危,这才带领这些兄弟进殿来……”
说未说完,又听脚步声响,两名大内侍卫分队长奔进门来,跪倒在地,其中一个禀道:“启禀万岁,乱党已退至镜月轩百丈以外,再无反攻之力……”望向孟东,微一点头,又道:“众侍卫得这些江湖好汉相助,正全力追袭,半个时辰之内,定可将乱党剿杀殆尽,请圣上勿忧!”
众人听了这大内侍卫分队长所言,都松了口气,心中大定。皇帝吩咐两人起身退到一旁。
陈敬龙思索片刻,叫道:“皇帝,和顺王爷调动四副城兵马来京,牵扯御林军,现在皇宫之外,正不知乱成什么样子,当快想办法,阻止才好!”
皇帝惊道:“啊哟,四副城兵马也叛乱了吗?这可如何是好?”
不等陈敬龙解释,慕容滨滨已经明白,禀道:“四副城守将忠心耿耿,绝不会反叛皇室;定是受了和顺王爷蒙骗,被那半块虎符调来的!”说罢去和顺王爷怀里一阵掏摸,取出一个金光灿灿的物件,喜道:“虎符在此!陛下,两块虎符合而为一,可号令无极所有兵马;微臣这便去阻止四副城兵马与御林军大战,平定无极之乱!”
说着正要出殿,却听皇帝慌道:“且慢!慕容,你……你走不得!”
慕容滨滨急道:“陛下,两军相争,死伤必重,早去一刻,便可少死许多人;万万耽搁不得!”
皇帝默然半晌,看向陈敬龙等人,嗫嚅道:“这些江湖汉子,不知根底,倘若突然反目弑君,如何是好?你……你不在,谁来保护朕的安全?”
此言一出,陈敬龙等人脸上齐齐变色。
慕容滨滨忙道:“陛下,这些江湖好汉,肯来舍命护驾,显是个个忠心赤胆,日月可鉴,又怎会反叛弑君?再说,以滨滨一人之力,万不是他们这许多人对手;他们若要反叛,随时可反,何必非要等到滨滨离开?对这些人,滨滨是信得过的!”
皇帝大摇其头,不以为然道:“皇宫之中,珍宝无数;这些江湖草莽,虽不能长踞宫中,谋权夺位,但平日穷的紧了,难保不会见财起意,趁火打劫。你还是不要离开的好!”
此言出口,众江湖好汉个个怒气勃发,不可扼制。
齐若男脸色铁青,怒笑道:“好,好!我等九死一生,舍命相护,原来却被人当成贪图财物的小人,真不枉我赭狮帮三百余人,奔波五百里,浴血一战!”
孟东大叫:“帮主,咱们为这样的昏君出力,当真冤枉的紧,不如趁早走吧!”众赭狮帮众纷纷呼喝怒骂,“昏君”之声,不绝于耳。
雨梦面似寒霜,轻扯陈敬龙衣袖,道:“陈哥哥,这皇帝不知好歹,讨厌的紧;咱们快些离开,免得给人当成了小贼!”
就连最没脾气的欧阳莫邪,都连连顿足,郁闷叹息:“昏庸,昏庸!可气,可笑……”
陈敬龙方才中了倪秃子一击,受伤不轻,此时怒气填膺,伤处又痛起来;手按胁下,面沉如水,怒视皇帝,沉吟不语。
慕容滨滨眼见群雄激愤,急道:“陛下,不可出此辱人之语!陈少侠等人侠肝义胆,怎会贪图些须财物,行那不耻之事?”微一停顿,又道:“慕容愿以性命担保,这些江湖好汉,绝无异心;如当真有意外发生,慕容情愿自刎以谢陛下!事态紧急,无暇耽搁,慕容先去处理大事,等到回来,再向陛下请罪!”说完也不等皇帝说话,转身急奔出门去。
皇帝大惊失色,不住口大叫:“慕容,回来,快回来……”
尚自高躬身禀道:“微臣与陈少侠相识久矣,深知其忠义之心,天下无双;也愿以性命担保其绝无叛逆之心;陛下稍安勿躁!”
皇帝听他说话,又见慕容滨滨奔去已远,只得止住呼叫,呆坐椅中。
陈敬龙对尚自高沉声道:“多谢尚队长如此信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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