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正阳扫视众人,自嘲笑道:“哈,可惜林某认人不明,一番好心,竟换得人恩将仇报,真是冤枉!”说到这里,转为一脸怒色,恨恨地看着陈敬龙,咬牙说道:“谁曾想,陈敬龙这小贼是个胆大妄为的淫棍,楚楚这小妮子是个不知羞耻的荡妇!二人暗地私通,怕我识破奸情,竟然盗取钱财,不告而别,逃离神木教。众位,神木教虽不敢说如何了不起,但好歹也有些实力,大家都是知道的;这陈敬龙为贪女色,竟不惜冒剧险与神木教为敌,不是好色到不顾性命的地步,又是什么?”说到这里停住,对陈、雨二人怒目而视。
神木教当初传言捉拿陈敬龙,说他诱拐侍女,盗金私奔,众江湖豪杰多有耳闻,但都不知详细;此时听林正阳一说,众人方才明白‘究竟’。
众人心性不同,反应也自不同。
有些轻薄之辈,便盯着楚楚,暗中寻思:“原来她便是那传说中被拐的侍女。这女子如此美貌,能得其片刻温柔,便是死也值得;陈敬龙这小子艳福不浅!”对林正阳所说深信不疑,更对陈敬龙大起嫉妒之心。
有那老成持重的,便想:“神木教总坛高手如云,何等厉害?便是称之为龙潭虎穴也不为过!若从中出逃,多半是九死一生。就算陈敬龙好色如命,但若说只为一个女子便冒此大险,似乎有些难以置信。这其中恐怕另有隐情,并非像林正阳说的这样简单!”对林正阳所言抱个将信将疑的态度,静观后面发展。
有些正直侠义之人,却对陈敬龙大是仇视,义愤填膺;有的忍耐不住,喝骂起来:“恩将仇报,还是人么?亏这小子还有脸站在这里!”
“得人救了性命,却去拐人侍女,真是禽兽所为!如此荒淫无耻之徒,真是该杀!”
“哈,这样的无耻之徒,居然也妄称侠义,真是不要脸到家!多亏林教主说明真相,让大家识破他的真正面目,不然大家上了大当犹不自知,那才叫丢人呢!”
“这样的小贼,看见便要生气。林教主,不必多说,你快一剑杀了他,为江湖除一祸害便是!”
“杀他一个,不算公平;无耻之事是两个人做的,须将那背主侍女一齐杀了才好!”
……
陈敬龙听见众人喝骂,怒气盈胸,大叫:“大家稍安勿躁,不要只听一面之词,便妄发议论!”转身冲林正阳喝道:“林教主,我逃离神木教,并非为贪女色,你对我好,也并非是为侠义。这其中的根本原由,你我心中都清楚的很,咱们不妨当众说个明白……”
不等他说完,楚楚急道:“公子,说不得!”
陈敬龙愕道:“什么?”
楚楚低声叹道:“一切根由,都在那……那位前辈身上;你跟他的关系,万万不能讲当众讲出!”
陈敬龙寻思一下,长叹一声,垂头不语。
林正阳压低声音,阴笑道:“你们不敢说出此事,便休想辩得清楚;嘿,这通奸私奔的罪名,你们是坐定了!”
楚楚脸色苍白,咬牙恨恨说道:“通奸私奔,忘恩负义,虽会遭人鄙视唾骂,可也罪不至死。只要我们留得性命,终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到时我们再与你算账就是!”
林正阳冷笑道:“你想得倒美!”紧盯陈敬龙,森然说道:“我此次赴会,可不只是要你身败名裂那样简单!嘿嘿,陈敬龙,我受汪明道所托,今天非置你于死地不可;你死后,泉下有知,不要怪我,只怪造化弄人,让你生了这一副跟龙天河相似的容貌吧!”
说完这话,也不等陈敬龙回言,便扬声叫道:“陈敬龙,你说不能只听我一面之辞,倒也有理!你要当着大家讲个清楚,最好不过,这便请吧。我有什么愧对于你的地方,只管当着众位江湖同道说出来,不必客气!”说罢负手而立,神色坦然,一副无愧于心的模样。
陈敬龙踌躇半晌,摇了摇头,叹道:“我无话可说!”
林正阳笑道:“你无话可说,便是承认我方才所说都是真的了!哼,既然如此,我便不妨再说上几句,让大家彻底识破你的奸谋!”说到这里微微一顿,将声音提的更高,继续说道:“众位,这小贼诱拐楚楚,逃离神木教,可见其贪色不顾性命!齐帮主美貌不在楚楚之下;这小贼受其美色所诱,舍命去救,自然也毫不稀奇,跟侠义可扯不上什么关系!再说,齐帮主与这小贼不清不白,替其鼓吹之语,殊不可信;方才所说之事有些虚构夸张之处,也未可知!”
话音未落,赭狮帮众人已忍耐不住,纷纷呼喝叫骂:“林正阳,你敢辱我帮主,我赭狮帮跟你没完!”
“哼,赭狮帮虽不及神木教势大,可也不能任人欺辱!姓林的,你究竟想要怎样?划下道来,咱赭狮帮接着就是!”
“帮主,人家欺上头来,咱们可不能忍气吞生,委曲求全;不如明刀明枪,干他妈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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