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则,不待玉米种植成功,大周南方十几个州都发生了水灾,一时之间,饿殍遍地。
周成帝很慌,立马召集群臣商议。
“不是年年都修吗?为何要塌了?”
南方多水乡,因此水渠一事,向来重要,即和田地息息相关,也能防止河水倾灌。
入春后,各地其实就开始担心旱灾,不断防患,哪里知晓,南方竟是出了水灾。
然而,近些日子,南方只有绵绵春雨。
这其中的蹊跷之处,不言而喻。
不管发生了甚么,言官的第一件事就是开始喷,这次喷得十分全面。
先喷各得官员不作为,并未提前示警。又喷南方各地修建水渠水利等工程的官员枉顾天恩,只顾着自己的口袋,却陷百姓们于水深火热之中。
当然,在皇城的官员也逃不掉,官员的圈子就这么大,总是会有一些裙带关系。
最终,还是喷到了官家身上。
什么不知廉耻纳行首为妃,什么不顾百姓疾苦劳民伤财要选秀,什么重用那些贪官污吏。
喷到最后,从官家到百官,都恶狠狠瞪着那些言官。
言官们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他们是时代的先锋,敢冒着被砍头的风险,是英雄。
百官们开始和言官们争吵,朝堂顿时和市集一般热闹了。
最终还是王丞相出来和稀泥。
“官家,当务之急,还是解决眼前的灾祸要紧啊!”
随即,王宰相便列出了一二三条。
既要派官员去调查南方十三州的事情,也要解决这次的灾祸,同时还要调兵遣将,防止暴民。
列是列出来了,可王丞相并不愿意提供人手方面的建议。
遂,此事容后再议。
散朝后,秦文觉直奔诸班直,拽走了秦寒开,随后在茶坊里大吐苦水。
“我是不学无术,好吃懒做,可是呢?明明如今灾祸在前,百官们竟是担心没法治理水灾反被牵连,纷纷推辞。”
秦文空往嘴里灌了几口酒水。
“说要查的时候,只有那些正直又顽固的臣子愿意站出来。可我也明白,如今解决灾祸平定人心还需要那些地方官员,否则京官过去,就是抓眼瞎。”
“说要调兵的时候,倒是有人打起了兵权的主意,却不肯给出个期限。而说要拨银子,那户部尚书倒是爽快,可想要捞油水的人太多,纷纷争吵,也没制定出名单。”
秦文觉心中有哀戚,是对昏庸的父皇的失望。
“大周子民如此之多,官员如此数额,竟是无一人可以给出治理水利良策之人,我心痛啊!”
秦寒开默默喝酒,听着他吐苦水,待秦文觉将事情又说了一遍后,他才慢慢悠悠的提议。
“既然你忧心,不如主动请缨?”
秦文觉微怔,先是错愕,捶了秦寒开一拳头,似乎打算推辞,随即逐渐沉默下来。
他心动了。
性格再怎么恶劣,也没法对万民陷入苦海之中时,无动于衷。
“可,哪来的能人?”
秦寒开放下酒杯。
“我不是吗?”
秦文觉吃吃的看着他,迟疑道:“可你不是还要藏拙吗?如今,并非好时机吧?”
秦寒开:“我心意如同你。”
秦文觉突然大笑。
次日早朝,又是一番争论后,待秦文觉出列后,百官陷入到沉默之中。
这皇十三子也有名气,不过都是些花名,如今只是在吏部领了个闲职,在外祖父的庇护下悠哉过日子,这次站出来,不是觉得好玩,就是想捞油水。
本能的,就有官员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