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巴巴的举着。
她心里一暖,顿时生出了一丝罪恶感,自我反省着最近是不是对他太苛刻了,为了让他适应爹娘不在的日子,这一个月的时间里,一直都把他交给于伯或是徐应桐带着,然后跟小白胖子吃住在一处。
而叶长安跟秦将军每天都往军营跑,常常回来的时候阿勉都睡下了,有时会把他抱回屋,有时就干脆把他留在那里,尽管他们每天都会见着小家伙,但他见着爹娘的时候并不多。
所以此时能跟叶长安亲近,阿勉一直都不肯撒手,弄得叶长安心里怪不落忍的,秦将军在旁默默看着,享受着这短暂的温情。
能亲近的时间总是很短,出征的时间很快就到了,头天夜里他们没有把阿勉抱回来,而第二日一早又匆忙离开,直到走的那一刻,叶长安才察觉到了浓浓的挂念与不舍,比想象中还要强烈,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有些后悔。
“走吧长安,很快就会回来的。”秦未宽慰她。
叶长安一咬牙,秦将军说的对,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尽早打完仗归来,不就是几个月的时间吗,很快的。
让人意外的是,文子欺在最后关头赶来,他不情不愿的样子虽然欠揍,但那行囊一看就是早收拾好的。
秦未不动声色的勾勾嘴角,“既然来了就一切遵循军令,还没忘干净吧。”
文子欺瞥嘴,感觉自己有点上当受骗,跟预想中的待遇相差十万八千里。
叶长安见他来非常高兴,与他并排行在秦将军后面,“花蚊子你能来真是太好了,这样我心里就更有底了,跟我打配合战如何?”
文子欺一愣,听这意思竟是她主战不成,那白渊跟着去做甚,就只坐镇后方指挥吗,两口子葫芦里卖了什么药?
“你俩就这么把阿勉扔下了,不心疼?”
叶长安瞅他,“刚好点的,能不能别提这茬,打仗吗能有什么法子,只能速战速决快回来呗。”
文子欺看了眼随军兵阵,怎么看都不缺她一个的样子,怎么说的好像离了她就没法打了一样,于是他心里的狐疑更重,觉的白渊一定瞒着他什么。
秦未此次的目的是直取高安的老窝邺城,由西到东一路打过去,势如破竹,一来高政没有防备,再者缺乏能与秦将军一较高下的将官,打到晋阳的时候,不过才半个月的时间。
高安自从受伤后,一直都在晋阳调养,说白了他如今就是废人一个,断了一条胳膊废了一条腿,留着一条命苟延残喘,再也不复往日意气,最多也就是动动嘴皮子都程度,上战场是不可能了。
韩箫比他惨点,双腿皆废,落了一身的毛病,说两句话都要喘半天,好似风烛残年,两人有心布战,无奈手下没有能人,再好的策略都要打折,只能眼睁睁等着秦将军打上门来。
甚至连逃跑之心都没了,人活到这份上,再有不甘与野心都无用,高安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他跟秦未之间的账,终要有结算的时候。
“仲琰你说,我如何一点都不害怕呢,秦白渊马上就要打来了。”高安笑道。
“生死有命,怕有甚用。”韩箫咳嗽两声,“咱们到底还是输了,还是输给一个快瞎了的秦将军。”
高安笑笑,若不是秦白渊眼睛有疾,他们的命早就该交代了,白活了这么久才发现,还不如当时死了的好。
“是啊,生死有命,没什么好怕的。”
不过秦未大军兵临城下的时候,还是遇上了不小的阻碍,高安不畏死,却要为活着的人争命,真正的较量眼下才开始。
叶长安跟文子欺一路过关斩将,打的正爽,迫不及待想要一鼓作气攻城,却被秦将军拦住了。
“秦将军?士气正高那,为何不马上攻城?”叶长安不解。
“且先不着急。”秦未慢慢给她解释,“高安不会没有准备的,不能像之前那般打法,他必会替高政拖延时间,咱们不要冲动上当。”
文子欺道:“那不然我带着人去攻邺城,一起打不就没戏唱了吗。”
“花蚊子,咱进了人家的地盘,还是别轻易冒险的好,咱们人本来就不多,还是不分队了。”
“那不然就干等着吗?”
“并非不动。“秦未沉吟道,“咱们兵分两路,一路从正面攻城,一路伺机而动,我想高安必定不会只做一手准备,正面用以试探,大部分的兵力要放在侧方,就由你们两人领军。”
听起来好像挺有道理,叶长安觉得如此靠谱,“所以正面攻城谁去?”
秦未道:“我跟公孙直负责。”
“秦将军你要出面?”叶长安想也没想就问了句,不是说好的他不上战场吗?
文子欺耳根子一动,瞥了两人一眼,他早就憋了一肚子疑问,想知道两人到底是要唱哪出,他一路旁敲侧击都没能敲出什么猫腻来,本来他是以为白渊受伤了,可见他也没毛病啊,怎么就不能出面打仗了的?
“正面必定没有重兵,我们不过是为试探,若情形不对撤退就是,倒是你们得小心些,高安很有可能已经布下陷阱。”秦未轻描淡写道。
叶长安从他话里头找不出什么毛病来,当着文子欺跟公孙直也不好多说,想着反正就在眼皮子底下,还有公孙直在,应该出不了大问题,于是便没有反对他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