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拉架,更无人敢阻断他们的比赛。
兄弟两中暑的不是很严重,喝了一大罐子盐糖水之后,就汗出如浆的呼呼大睡。
一觉睡醒之后,又将是两条生龙活虎的好汉。
孟度与妻子来了,坐在两个儿子的床榻中间不知在想什么,枯坐了半夜。
夫妇俩对视一眼,分别取出一把刀塞进昏睡的儿子手里,然后就咬着牙关上门户,坐在昏暗的角落里等儿子醒过来。
这一幕落在站在窗前的云琅跟曹襄的眼中。
孟度阴沉的声音从角落里传来:“老夫厚颜邀请两位侯爷为证,孟氏家主将在今晚产生。”
“换一个法子,把刀子换成木头的。”
“不换了……有心的儿子一个就够了……”
曹襄瞅着月光下寒气森森的短刀毫无不适之感。
“我秉承母亲雄风,压制曹氏各方,当时虽手无缚鸡之力,依旧斩杀了四人,才坐稳了曹氏家主之位。
孟度做事并无偏差,只是不知孟氏是要勇猛些的儿子,还是要仁慈些的儿子,正要说清楚!“
孟度的一张脸在月光下惨白的如同死人,犹豫良久道:“我要有人心的儿子!”
曹襄冷笑道:“那就静观其变吧!”
说完话,就拉着云琅也隐入了黑暗。
偌大的屋子里只剩下孟大,孟二酣睡,以及孟氏在黑暗中低低饮泣的声音。
“你真的杀了自己的四个兄弟?”
云琅小声问曹襄。
曹襄面无表情的道:“四个姓曹的人。”
“哦草,你真这么干了?”
“我要是不干的话,我母亲就要把他们身上的绳子解开,那时候,就轮到他们干我了。”
“绳子……”云琅呻吟一声。
“我身体弱,有病,如果不绑住他们,死的只会是我,我母亲要给曹氏族人一个公平,自然就只能绑住他们了,这是事前说好的,很公平,也是母亲给他们摆出来的一条活路。
知道不,即便是如此,他们也不肯放弃,他们赌我是个窝囊废,一个连人都不敢杀的窝囊废。
然后,他们就死了……嘿嘿嘿……”
曹襄的傻笑跟鬼哭一般,云琅拍拍曹襄的后背道:“干的漂亮!”
“你说我干的漂亮?”
“废话,要是我,我也那么干,只是不如你那么利索。”
“我当时尿裤子了。”
“嗯嗯,不尿裤子才不正常。知道不,人在极度紧张的时候括约肌,以及膀胱是不受控制的。”
“什么是括约肌,什么是膀胱?”
“嗯,等苏稚下一次解剖尸体的时候你在边上站着,我指给你看。”
“算了,你知道就好,我需要知道的时候你指给我看就好……”
关中夏日的夜晚时间很短,鸡鸣两声之后,天边就蒙蒙亮了,这是孟大,孟二标准的起床时间,数年来从不错过,云琅不认为今天会有改变。
孟大迷迷糊糊的翻身坐起,瞅瞅旁边床铺上的孟二道:“弟弟,弟弟,起床了。”
孟二打了一个哈欠闭着眼睛坐起来嘟囔道:“小灰今天一定能下这个月里的第二十三个蛋!”
孟大嘿嘿笑道:“不可能,从来没有那一只鸭子可以在一个月里下二十三个蛋,二十二个顶天了。”
说起鸭子,两兄弟总算是从迷茫中清醒过来,当率先起床的孟大,手里的刀子掉在地上的时候,发出当啷一声。
也就是这一声脆响,让他们兄弟同时想起了昨日发生的事情。
孟大瞅着孟二手里的刀子,眼珠子突然间就变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