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诺。”
南城的城门再次开启,亲卫长仲孙岩带着几名亲卫迎向那几个秦兵,几人不知交谈了什么,秦兵很快便回归本阵,仲孙岩也快速奔回城池。
“将军。”
接过仲孙岩手中的竹简,李御展开一看,上面唯有一个暗红色的大字:战。
无奈地笑了笑,李御看向远处那条显得雄阔无比的黑浪,心中战意升腾。
“将军,不可应战。”
看到那个充满无限战意的字,蔺坚眼皮直跳,忍不住开口劝阻道。以现在己方的战力,据城而守乃是最稳妥的战法,对方可是名传天下的秦军甲士,便是老将廉颇也不一定能以相同之兵力战胜对方,那还是要廉颇所属皆是赵人之兵的基础上。
“老将军,此战,御不得不战。”听出蔺坚话中的忧虑,李御感动的同时也只能苦笑以对。这一仗,他不得不应,不然以秦军以逸待劳的实力,配合尚未完全战败的联军,雍城的兵力根本就守不住。
“不错,将军必然要战。”
对于军心和士气,自幼学从兵家的王缭知之甚详,他清楚地知道,眼前的雍城赵军已是强弩之末,唯一可以倚靠的只有李御所率的一万甲士,还有那尚未出动过的数百虎贲。若是李御不敢应战,那对士气正处于高昂之势的赵军打击绝对是极大的,军心甚至会出现不稳之状。而此时的雍城赵军兵士已是疲累至极,一旦军心和士气跌落,与农夫无异,何谈守城。唯有一战,方可打破秦军无敌之势,力争胜机。
诧异地看了一眼那个穿着白衣的少年,蔺坚有些担忧地看向李御,他也知道自己影响不了眼前这位惊才绝艳的少年将军,只是他不忍对方亲犯险境。
“老将军,我等胜负赵国国运,纵然身死也无悔。”李御当然知道守城是目前最安全最稳妥的法子,可是那样的话即便可能守得住雍城,也会让城中这数万经历过战火洗练的兵士损失殆尽。以不到十万兵士牵制共城、孟门二十万精锐魏军,李御深知若是他们雍城兵马损失过大,那便会让共城的二十万魏军蠢蠢欲动,大将军廉颇的威名也震慑不了魏军将领建功立业之心。
赵国国内的其余兵马都已经被诸国牵制,雍城的数万甲士乃是赵国上党之地最后的屏障,一旦损失惨重,廉颇所率的五万兵士根本撑不起上党之地的防御。若是上党之地落于诸国手中,高都之石涅丢失不说,赵都邯郸也会时刻面临危机,赵国的未来堪忧。
已经死过一次的李御很怕死,甚至比任何一个人都怕死,然则身为既得利益的贵族一员,他身上的责任让他不得不踏入险境。无论如何,他都要保全着雍城内的赵兵,只要度过此劫,那么经历血与火洗礼的数万兵士会成为真正的精锐之师,成为赵国南疆的无双屏障。骨子里有着原本意识的李御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数万袍泽战死,这是一个男人的血性,何况和秦军一战,未必没有胜机。
“好,不愧为我大赵之将星,老夫便随将军一同会会秦军。”对于李御的血性,蔺坚很是欣赏,仿佛也找到了自己年轻时的热血。
身为老将的蔺坚自然知道守城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攻无不克的秦军甲士可不是随便说说,那是用一座座山东六国城池的覆亡所证明。即便此来秦军甲士不多,然只需两万之数,久战已疲的赵军兵士加上李御所部的一万甲士便难以抵挡,那数十万的联军虽败,底蕴却摆在那里,一旦他们喘过气来,便是雍城覆亡之时。
“不,御要将一重担交予老将军,还望老将军莫怪御之莽撞。”眼中闪过一丝感动,李御笑着对着蔺坚说道。
“我知晓了,也罢,老夫便在这城中等将军凯旋而归。”一看李御的神色,蔺坚便知道对方想要说什么,语气中难免浓浓的失落,他毕竟老了。
“如此,雍城之重担,御便斗胆托于老将军。”这次和秦军对阵,李御没有十足的信心,若是他战败,那雍城的局势只能靠这位老将军撑住。只要他能抵住秦军的锋芒,那即使战败,等廉颇回军之后,配合他们留下的后手,上党危局也有生机。
“将军放心,人在城在。”面对少年将军的坚毅面容,蔺坚郑重地说道。
“传令,韦尚得、梁溯所部随本将出城,迎击秦军。”
定下了应战之心,李御也没有拖拉,既然避无可避,唯战而已。想到即将对战的乃是名传后世的那位秦军统帅,李御体内的血也不禁沸腾起来,便以他手中纯钧一验对方不败之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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