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孩儿冲杀出去,率城卫军来救父亲。”刚刚没有鲁莽地冲出去,正是赵固在骁骑营学到的冷静,还有执掌多年城尉带来的沉稳,他可不想连累自己的父亲。
“不可,我儿刚刚没有强行冲出,已是万幸。若是一个不慎,对方恐下杀手。”拦住了赵固的冲动,赵禹庆幸不已。若是赵固刚刚强行冲出府门,可能会招致对方杀手,如今的情况已然明显,对方是想要控制住城内的贵族大臣,统御城卫军的赵固自然是其中之重。若是他没有猜错,此时的城卫府已在对方掌控之中,赵固即使返回城卫府也是自投其网。
“难道我等就此认命?”见父亲阻拦,赵固郁闷地问道,却也没有坚持己见。之前他观察过平阳君府的守卫,至少有上千黑衣宫卫驻守,他一个人想要出去除非是躺着抬出去。
“静观其变。”
身为夏官大司马,执掌朝政数年,赵禹的气度越发沉稳。
张了张嘴,赵固最后还是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看来只能希望局势不要变得太坏,好让他那位侄婿将军有力挽狂澜的机会。此时的赵固才发现,他自己的力量是多么的渺小。
正午时分,一些有政事处理的官员准备离开平阳君府,却发现府门站满了黑衣宫卫,只进不出。
“老夫还有政事要处理,尔等怎敢阻拦?”楼媛对着拦阻自己的黑衣宫卫怒声呵斥,身为行人的他有很多政事要处理。
“司寇府还有诸多政事,尔等给老夫让开。”身为秋官大司寇的下卿赵郝也是一脸怒容。跟随的平阳君病逝,他的心情已经很糟了,却见到黑衣宫卫敢拦住不让他离开,更是火上加火。
“快让开,不然老夫上奏王上,治尔等犯上之罪。”
“黑衣乃宫中宿卫,尔等所为,想造反不成。”
“让乐乘出来,老夫倒要看看他如何敢拘禁我等。”
府门口的骚动也吸引了前来祭拜的贵族大臣,稍一打听便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纷纷叫嚣着要上奏赵王丹,治黑衣宫卫之罪。要知道此次前来祭拜平阳君的可都是影响力不小的贵族大臣,而黑衣宫卫的军官都是贵族后裔,还有不少是在场之人的子嗣。外人可能会惧怕守卫王城的黑衣宫卫,但他们怎么可能惧怕。
面对朝中的宿老大臣,黑衣宫卫没有任何表情,安静地拦在府门。为了今日的大计,赵穆早就将自己府中的死士装作黑衣宫卫守御在关键地点,他可是知道一着错便是万劫不复之地。
“诸位莫急。”
见到群情激奋,一直站在众人之中的赵穆站了出来,对着诸位贵族大臣说道。
“建信君,此乃何意?”看到赵穆站出来,内吏公孙闬皱着眉头沉声问道。
原本叫嚣着的诸贵族大臣看到赵穆出面,都安静了下来。如果说最近几年,邯郸城风头最劲的是谁,赵穆说第二无人敢称第一。仗着赵王丹的宠信,毫无寸功的赵穆一举跃上君位,与其交恶的大臣不是被贬斥就是被调离,与之交好的大臣纷纷登上高位,其威慑比之执掌政事的平陵君赵禹还大。
众所周知,宫尉乐乘是赵穆的人,没有他的允许,黑衣宫卫哪里敢如此做为。在场诸人中有不少是亲近赵穆的大臣,自然不会再闹腾,等着赵穆说出理由。
“不幸告知诸位,王上病危,为免朝政动荡,本君请诸位在此稍候。”说出赵王丹病危的消息,赵穆一脸的悲伤。
“王上病危了,我等要觐见王上。”
“王上病危,应让我等进王宫觐见王上。”
……
听到王上病危,在场的贵族大臣大惊失色,虽说赵王丹几乎不理政事,但那是赵国的象征,只要赵王丹在,朝政便能自如运转。平阳君刚刚病逝,赵王丹再一出事,简直就是赵国的噩梦。尤其是太子年少,赵国朝局动荡,会让方才有崛起之机的赵国错失良机,让其余诸国有可趁之机。
“若是王上病危,不让我等觐见王上,为何还囚禁我等。建信君,难道尔想造反不成?”
平陵君赵禹排众而出,质问赵穆。他和赵穆本就不和,即便躲着也无济于事,现在唯有激起众人合力,方能让对方有所忌惮。
“自然要让诸位觐见王上,不过王上病重,不宜召见太多人。还请诸位推几位德高望重之人随本君觐见王上,商定王储之事。至于其余人等,为免邯郸之宁,还请在此驻留半日。”看着一直不对付的赵禹出来,赵穆没有任何的怒意,嘴角反而微微翘起一个弧度,一切正在他的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