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 出击

    此刻，阿雾家，外婆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杜靖宇。

    开门之后，外婆惊讶的视线就没有收回过，尤其是看到杜靖宇手里还提着一袋礼品，僵硬着脸，动作如他人一样僵硬，走进这个房子。

    换了被人，比如叶墨堔，外婆并不觉得提着礼物拜访人家是一件奇怪的事。但是由杜靖宇做出来，她总是觉得有几分诡异，仿佛这种事，并不该由他做出的一样。

    杜靖宇默不吭声地将手里的东西放在一边，外婆不知该跟他说什么，只能说昨天对自己出言不逊的男人此刻出现在她家，让她很吃惊。

    "杜先生来了？请坐。"外婆勉强笑着说，她确实是琢磨不透杜靖宇的用意。

    杜靖宇"嗯。"，在客厅里坐下，外婆作为主人，沏了茶，这才坐下。

    她原本以为杜靖宇是因为回来住没有提前打招呼而前来质问，但现在看，他虽然绷着一张脸，却没有露出不满的神色。

    "是我们莽撞了，没有提前跟你说，直接搬回来这边。"彼此沉默了许久，外婆不知道跟杜靖宇说什么，强扯出这个话题，以打破这个尴尬的场面。

    杜靖宇听到这句啊，才想起这事，眼底很沉，又想起阿雾说的那些话，反反复复在他脑海里出现过无数次。

    "她已经跟我说了，既然你住不惯，那搬回来也随你吧。"杜靖宇冷淡地说。

    外婆又是很惊讶，这倒是跟她想象中的杜靖宇不太一样，她以为她们自作主张，会将他惹毛呢。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谢谢杜先生了。"外婆客气地说。

    杜先生杜先生，这几个字听着可真是刺耳，杜靖宇紧绷的脸染上几抹黑。

    "没事。"杜靖宇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没扯出笑容来。

    是他曲解了人家的意思，自作主张要她们搬家，最后吃力不讨好，怪得了她们？

    "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你可以找我。"杜靖宇想了许久，才憋出这么一句话，外婆一僵，点了点头，她哪有什么敢劳烦杜靖宇的？

    "我说认真的。"杜靖宇拧眉，重申了一遍。

    外婆发觉自己不懂杜靖宇的来意了，又勉强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阿雾要是有什么麻烦，就多多拜托杜先生佛照了。"

    "嗯。"杜靖宇发出一个乏味的单音，他怎么会不照顾阿雾？

    沉默着坐了一会儿，他其实已经很不耐烦了，不知道如何跟这个老人相处，或者说自己主动来找她，也是一种错误，大概真的是脑袋进水了吧，杜靖宇自嘲着想。

    他跟外婆不知道说什么了，事实上他进屋才十分钟而已，若是立刻就走，显得很奇怪，杜靖宇只能用忍字诀，继续拖。

    幸而他抬起头的时候，看到墙壁上挂着的照片，阿雾小时候的照片。

    他心底略微惊讶，行动比大脑更快，已经从座位上起身，走到照片前停下。

    那时候的照相技术还不如今天成熟，但也已经是彩色照片了，照片上的阿雾应该是八九岁大的时候，扎着两根小辫子，在她旁边，将脑袋靠在外婆肩膀上，笑得很开心，杜靖宇甚至看到了她因为笑而露出的缺失一颗的门牙。

    很滑稽，原来她小时候竟然是这样的，杜靖宇双手插入口袋，心想。

    外婆见此，也转过身，看向这一幕。

    似乎是因为看到照片上的阿雾，外婆也笑了出来，指着照片说："这是她八岁，换牙的时候，前面门牙缺了两颗，好一段时间都不爱笑。后来一颗长出来了，另一颗也快长出来了，她露出了好一段时间内第一个笑容。"

    杜靖宇闻言，回过头看了外婆一眼，淡声道："嗯。"

    他本来想说，你辛苦了的，但是总觉得这话说出来会怪怪的，杜靖宇及时收了回来，问了个别的问题掩饰自己的一样。

    "她一直不太爱笑吗？"

    外婆愣了一下，才缓缓摇头道："也不是，小时候更开朗一些，后来，她妈妈去世之后，情绪就不太外露，笑也很少了。"

    杜靖宇静静看着照片，似乎没有听到外婆的话，她妈妈去世之后么？

    过了一会儿，准备离开的时候，外婆家的门又被人敲响了。

    外婆让杜靖宇先坐，自己去看看，走到门边，开了门，却是丁成俊以及殷惠。

    听到殷惠的声音，杜靖宇的好看的俊美一挑，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妈，你现在一个人住这边？这也太冷清了，不是才搬入那个帝国华府没多久么？怎么又回来这边了？我看啊，这个房子也没啥，不如早点处理了，小房子又有一定年代的了，能跟帝国华府比么？"殷惠不以为然地说。

    外婆冷着一张脸，"你来做什么？这房子又怎么碍你的眼了？"

    "是是是，我错了，不该说，可以了吧？不是我说啊，这不，丁雾一上学，你就会这边，要是被人知道了，还以为那个杜靖宇赶你出来的呢。得了妈，你就别窝在这个小房子里吧，干脆搬到我那边住行了。"殷惠大气地说着，等进了屋内，看到杜靖宇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她的声音全都被吞回了肚子。

    不仅是殷惠，连同丁成俊，都没想到竟然会看到杜靖宇，而且还是在这个地方。

    "丁先生，丁夫人，好久不见。"杜靖宇跟他们打招呼，但是细看他的眼底，就会发现，那双瞳孔里面，压根没有任何笑意。

    "杜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丁成俊震惊地看着杜靖宇，又瞪了殷惠一眼，她刚才说的话，肯定被对方听到了。

    "嗯，拜访一下阿雾的外婆，有问题吗？"杜靖宇微笑着说。

    丁成俊摇摇头，表示没有问题，再看看茶几上，果然放着杜靖宇带来的礼品。

    外婆的视线从殷惠身上移开，率先走了进去，他们随即也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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